郭姨抱着杜如阳冲向楚珵州,心急如焚地把孩子交过去让他检查。
楚珵州将孩子放平在马车上,仔细给他查看把脉,而后道:“受凉引起的风寒,烧了约莫两天,孩子情况不是很好。”
好在他的药箱在马车上放着,楚珵州从里面掏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一粒药丸塞进杜如阳口中帮他吞咽下去,“暂时只能先帮他退烧,别的需等回去了再治。”
郭姨心疼地将杜如阳抱在怀里,心中感叹这一家子小的个个都命不好时,听到楚珵州问道:“苏姑娘还没出来?”
她这才现苏虞没出来,惊得赶忙看向里头,见那房门紧闭,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慌忙问王桂花,“你不是跟虞丫头在一起吗,她人呢?”
王桂花也是一脸懵,四处向阳路下,摇头道:“我哪知道,我是见你出来,也前后脚跟出来了,那女娃莫不是还在里头?”
“这可咋整?”
郭姨急得不行,这时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慌得她就要下车。
楚珵州拦住郭姨,“我过去看看。”
方才郭姨抱孩子过来时,他抬眸那瞬瞧见了苏虞亲手将门关了起来。
他不知她是否看到了他,只觉着那双眼睛里包含的东西像极了猎人围困猎物时的犀利。
联想到那之前她踢空的那脚,以及此刻里面传来的男人痛苦叫喊的声音,他没由来觉得她大抵不会被伤着。
至于她动手的原因,应是如他一般瞧见了那孩子的满身伤痕。
似她这般有仇现报的性子,不常见,却一切都恰如其分。
楚珵州踏进院子,刚走至院中央,房门再次从里头打开,他很清楚地瞧见苏虞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扔向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
她转眸的那瞬,他的视线正好对上,依旧是那双眼睛,此刻却与那会完全不同,只余下波澜不惊。
她坦然自若地从外面关上房门,像是什么都没生一般走过来问他道:“楚大夫,阳儿如何?”
楚珵州定定注视着苏虞,没有提房间里生的事,“我给他喂了退烧药,其余的还需回去医治。”
苏虞点了点头,“嗯,走吧!”
见苏虞安然无恙地出来,郭姨紧张地上下仔细瞧了瞧她,“虞丫头,生了何事,你怎得这么久才出来,方才我听见有人在叫可吓坏郭姨了。”
苏虞笑了笑,上马车将杜如阳接过来,“莫担心郭姨,我在拿阳儿的身份凭书慢了些,方才那男人还晕着酒自己膝盖撞桌子上了,竟疼得大声叫,也给我吓着了。”
楚珵州坐在马车前头,闻言眸子微动,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他忽然觉得好笑,这女子待人一人一副面孔,性情分明的很。
郭姨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这样啊,那人那副德行,摔了活该。”
苏虞眉头微挑,笑笑不说话,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杜如阳,那张瘦成桃核的脸上很脏,嘴唇干起着死皮,身体依旧在打着颤。
她尽量将他抱紧在怀里,抬头对着王桂花道:“快去找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