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被弃之人,她安安生生平平淡淡面对生活,他却像是黑暗里蛰伏的恶犬,找寻机会反咬回去。
他自问做不到她的淡然,却又在每次见到她时很享受她那种平静的生活。
平静到可以暂时遗忘那些整日悬浮在自己脑海中的噩梦,从而得到片刻缓息。
“楚大夫,你听到没?下来喝绿豆粥解解乏。”
苏虞见楚珵州呆愣愣地在上边不动,又叫了他一声。
哪知话音刚落,便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隔着外墙传了进来:“呦,楚大夫真是热心肠啊,帮人家搭起马棚来了。”
苏虞循声望去,见是一张陌生的脸,但仔细看便想起她拿回房子那日见过。
至于为何会记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因为那日在所有人在说她大伯母一家的恶行时,唯有她在帮她们说话。
她微微抬起下巴,淡漠道:“与你何干?”
那女人一脸的尖酸刻薄样,她咬着手中的杏冷嗤一笑,“是不干我事,我就是听说杜家的小白眼狼近来总是将人楚大夫往家里带,想看看瞧瞧真假。”
“瞧见了,你可以走了。”
苏虞眸色燃起不悦,却也不屑搭理这种人。
那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杏肉,将杏核随手扔在地上,“小白眼狼别赶人呐,你说说你将楚大夫那样周正的人都勾到手日日来你家了,不得跟大姨说说你的手段,也好叫大姨去跟喜欢楚大夫的小姑娘说说,免得他们一个个整日只能看着楚大夫的背影愁眉苦脸。”
苏虞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你张口闭口楚大夫,到底是想替小姑娘们学,还是打着幌子吃酸呢?”
见女人脸色一变要争辩,她假装捂嘴,神情无辜道:“呀,看你的脸色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也是,照你说的,楚大夫人模样长的周正,也难怪你如此年纪也对他动心,只是你丈夫知晓你对楚大夫有了二心吗?”
“唉,这可如何是好,他若是知晓你竟是因为楚大夫来我家里帮忙干点活便吃酸我,怕是也得上我来问道清楚。要不趁你这会在,我让我家谨儿也请他过来直接跟他说道说道吧!”
在苏虞一惊二叹之下,那女人插不进话不说,反而被苏虞给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指着苏虞面色凶狠道:“小贱蹄子,你胡说什么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旁的杜默谨气得小手攥成拳,他低头左右看了看,捡起地上一块土砸了过去,“你滚,不准说我姐姐,”
苏虞走过去拍了拍杜默谨背,安抚道:“别气,不值当。”
而后故意提高音调,“谨儿,他们家你知道吧,去把她男人找来,我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吃酸便罢了还倒打一耙,我可忍不得旁人污蔑。”
杜默谨极聪明,苏虞使了个眼色他就知道配合,“知道的姐姐,我现在就去。”
这话一出,那女人面色一慌,她瞅苏虞那嘴皮子溜的,黑的都能叫他说成白的,到时候真不一定说过她,万一真叫她给胡说她家那位真信了她可有苦头吃了。
遂不敢再留在这,扔下一句“贱蹄子,你给我等着”
便抬脚骂骂咧咧跑掉了。
早就下来在一旁被当成工具人的楚珵州摇头一笑,迈步走过去,“苏姑娘反将一军的本事在下佩服,看来是不会吃着亏的。”
苏虞抬眸,淡淡道:“不该吃的亏我自不会吃,倒是楚大夫你今日受了我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