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儿,是哥哥。”
楚珵州怕吓到孟清菡,温声回了一句。
孟清菡愣了一下,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但那声音分明再熟悉不过。
她试探性地问:“哥哥?真的是你?”
楚珵州点了点头,走过去抬起手拿袖子拭过孟清菡的嘴角,“是我,躺好,哥哥给你瞧瞧。”
孟清菡像做梦似的听话照做,生怕一眨眼梦就醒了,也顾不上病体,一下子扑进楚珵州怀里。
直到真切的触感传来,她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真是她的太子哥哥。
“哥哥,你…咳咳咳…真的回来了,菡儿好想你。”
“哥哥亦想念菡儿。”
楚珵州轻轻拍了拍孟清菡的后背,然后伸手扶住她安抚着:
“乖,躺下,我若不来都不知你病得这般重了。”
孟清菡在楚珵州的搀扶下躺好,怕他担心虚弱地笑了笑,“哥哥晓得,我这是老毛病了,一到冬日便如此,左不过要不了命,无事的。”
楚珵州坐在床边,抬起食指在孟清菡额间轻轻地点了下,“说的什么话,你从前可没有吐血的毛病。”
话说着,他伸手给把起了脉。
孟清菡只是笑,边咳嗽边笑。
三年了,她终于又见到太子哥哥了。
每次太子哥哥托人悄悄送药过来她总想打听他过得好不好,可压根见不到送药来的人。
她从小便晓得母亲极通医术,而且也见过母亲亲自教他学医的场景,但母亲说过这事谁也不能说,所以这是她们三个人的秘密。
幼时的她见不到父皇,脑海中没有受宠不受宠的概念,只知道自己的小肚子总是被饿得很扁,身上的衣服怎么穿都不暖。
可她从来不会饿很久,也不会冷太多天,因为自打她懂事起便晓得她有个极好的哥哥。
他会偷偷地给自己和母妃送东西吃,还会送碳火和衣服,尤其是他当了太子之后,各种好的东西他都会暗暗派人送来。
因为他,自己和母妃才不至于在这捧高踩低的后宫凄惨过活。
“乖乖的。”
孟清菡又是咳嗽又是笑,身子跟着轻颤弄得楚珵州把不准脉。
他语气宠溺又有些无奈,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极活泼,若非她身子常年病着定也是个欢脱的性子。
“昂。”
孟清菡抿唇忍住笑,不知是因为心情好了还是这会子有所缓解,咳嗽竟也停了。
一番把脉下来,楚珵州脸色有些沉重,“怎会染了风寒?”
她先天体弱,万不敢染病,不然有可能一场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楚珵州与楚菱格外注意,这些年哪怕日子过得最难时也没让她生过别的病。
可偏偏冬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竟染了风寒,难怪吐血。
这风寒看样子已得了半月有余,正因她体弱,又没有喝治风寒的药,本就不易好的风寒一拖再拖伤及了肺部,这才受不住吐了血,若再不医治,病进内里想救也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