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一番好心,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便还是将左手伸了过去。
楚珵州神色淡淡地将手搭在了苏虞的脉搏上,不过片刻,便迅抽离,温声开口道:“身体无碍,只你气血不足,需多静养,且莫做重活。”
苏虞点头:“嗯,知晓了楚大夫。”
“你右手可是有伤?”
杜默谨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眼神盯着苏虞放在一旁的右手上。
她因为压住而稍稍捋起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边的白布条格外显眼。
昨晚她的右手在被中,楚珵州并未瞧见,此刻倒是无意间瞥到了。
苏虞顺着楚珵州的视线看过去,抬了抬右手,“是,不过现已结痂,无甚要紧。”
被关起来的那三日她都有按时用着原身留下的药,伤口倒也恢复得尚可。
楚珵州眸子微抬,对上苏虞的眼睛,“我瞧瞧。”
“好吧!”
苏虞总感觉自己要不让这人看,他肯定还得再待下去,索性将右手又伸了过去。
一圈圈白布被解下,那结着黑痂的狰狞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微风吹过,有丝丝的痛痒。
楚珵州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从药箱中掏出一块帕子,倒了些壶中的水浸湿,一点一点将伤口周围擦拭。
感觉差不多了,又拿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药涂抹在伤处,再用纱布包好。
一番下来,这才说道:“伤口之前处理得当,没有起脓感染,看情况是恢复得很好,日后你隔一日来找我换一次药。”
那么深的口子,与她腕上别的伤痕不同,像是她自己所为。
既曾求死,为何他在身上只瞧得见淡然无谓,是想开了?
他见惯了人的生死,倒也不觉得奇怪,也无意去了解她人的事情。
收拾好东西,他起身站了起来。
苏虞跟着站起来,摸了摸身上,她一分钱都没有,只她又不愿欠人人情,遂说道:“不必了楚大夫,左右它快要好了,便不麻烦你了。”
已经结了痂,自个儿慢慢也就长好了。
从前她也常常受伤,多半处理处理也无事,没那么金贵。
楚珵州盯着苏虞默了片刻,随后背起药箱转身,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脚步,“我后日再过来。”
话一说完,他快步离去。
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