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吸了一口冷空气,猛地躺在床上。
此时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清醒一点。
好痛苦,他刚才为什么心里下意识地要和顾砚说那样的话,为什么没有容许顾砚撇清关系,这根本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他是有病吧?
烧简直害人不浅。
沈矜年思来想去,又坚持不懈地提醒了顾砚一句:“等明天我和阿姨解释。”
顾砚也同样地提醒沈矜年:“不用担心的,叔叔阿姨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从远近亲疏和日常相处等方面考虑,他说出来的效果要比沈矜年好得多,但是也未必让人信服。
沈矜年就算解释了。
对方老人八成也只会觉得他在害羞,不好意思承认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好吧。”
沈矜年转身盖好被子,不理顾砚自己睡觉。
顾砚身边有陪护床。
沈矜年要睡觉休息,他索性也就去洗了个漱,默默地躺回床上把宝宝的视频都看了一遍,然后关掉手机,侧身看向自己对面的沈矜年。
这是第三次共同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两个人的心态明显都变得安然若素。
沈矜年甚至睡得要更早一些,躺了十分钟就闭着眼睛自动进入睡眠状态,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顾砚悄悄下床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确定没有烧以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次日。
护士七点半过来给沈矜年采血送去化验,等医生查过房以后照旧输液。
血检结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身体恢复的程度也要好的多。
沈矜年被提前放行,输完液后就被医生批了条允许出院了。
沈矜年心情舒畅到午饭一口气喝完整份小米粥,还格外大方地请顾砚吃了一个香喷喷的鱿鱼饼。
出院后。
两个人没有立刻去接宝宝。
沈矜年浑身黏腻得难受,强行叫顾砚先打车回家,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后才一起去顾砚家的小区接孩子。
沈矜年走到小区楼下突然顿住脚步。
大老远地叫顾砚等他一下。
男人疑惑地驻足。
看着沈矜年进了楼下的小型市,没过几分钟就又闪现到门口,身后跟着两个老板帮他提着四箱礼品。
粗略地扫一眼,茶酒补品都买了个齐全。
沈矜年站在高高的门台上朝着他招招手,笑容璀璨真诚:“我刚出院没有力气,你帮我提吧。”
“可以。”
顾砚立刻快步上前去,接过老板手里的礼品,一只手抓两个,刚好能全部带走。
沈矜年把他的使用性能算计得明明白白。
一个标准的青年时期资本家。
“要不然…我帮你提一个吧?”
顾砚手里塞得满满当当,资本家良心尚存,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人家是帮自己忙。
活儿都让顾砚干了也不太礼貌。
顾砚还没有说话,沈矜年直接动手,将顾砚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和钥匙抽过来,这样更方便顾砚帮他提礼品。
也不算他什么活儿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