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染心突然笑了。
只要不是对付傅红雪,她随时都可以笑出来。
“你不会让他杀了我哥哥是不是?因为你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他知道。”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使用。
路小佳也笑了,笑得很悠然。
明明他致命的把柄在南宫染心的手上,只要南宫染心愿意,她甚至能毁了他一辈子。
可看路小佳的表情,他好像并不在意,甚至并不放在心上。
“那就要看你了。”
傅红雪在哪?
南宫染心真的知道傅红雪在哪吗?
未必,因为就连南宫青都不知道傅红雪在哪。
明明傅红雪就在他眼前,但他却觉得傅红雪在距他很远的地方,在一个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南宫青几乎要拔刀。
几乎。但不是立刻。
因为他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但他知道对付傅红雪,如果不能一击必杀,结果便是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有不速之客走进了山洞。
一个眉清目秀、清雅如鹤的僧人,踏着冰雪施然而来,一身飘逸的月白僧衣上,点尘不染。
他似乎一点也不怕冷,明明天寒至此,他却面色红润,举止悠然。
他的年纪虽不大,看来却无疑是个修为极深的高僧。
南宫青吃惊地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
只见这个僧人也完全无视了他,直接走到火堆旁,拿出一壶墨汁,浇了一些在衣服上,然后将壶放在火堆之上烤着。
南宫青看得怔住,不由自主地道:“没想到我今天见到了两个疯子。”
僧人突然道:“两位施主身上都有怨愤缠绕郁积与心,只怕于己不利。”
傅红雪看向那个僧人,方才他发呆的时候,他的眼睛像是死的,两颗黑色的石头,可动的时候,眼珠却灵动起来,在火光下盈盈如水。
他没有接话,却平淡地道:“大师往何处去?”
“从来处来,当然是往去处去。”
僧人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傅红雪又道:“大师看出我的来处?”
僧人提过壶,对着口往嘴里倒,墨汁从嘴角流出来,玷|污了他一尘不染的月白僧衣。
他月白的僧衣上墨汁淋漓,手上一抚,手中却多了朵刚开放的鲜花。
一朵新鲜纯洁的小花。
一朵小小的黄花。
僧人忽然将手里的花抛给了傅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