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反应,盯着地上的影子。
“抱歉。”
叶柏南从她发丝间收回手,“冒犯你了。”
“有好感是过去式了。”
纪杳沙哑开口,神色黯淡。
其实叶柏南一开始就不相信纪杳单纯到那份儿上,霍夫人介绍她:“对男人没开窍”
,“没摸过男人手”
。
没正式谈过,不代表心里没人。
“纪杳过去喜欢的男人,我不在乎。”
叶柏南叫她的名字,总是很动听,“纪杳以后喜欢的男人,我比较在乎。”
她偏头,四目相撞,不禁笑出声。
叶柏南也随着她笑。
纪杳在病房待到晚上九点,护工家里有急事,交班迟了,她守着叶柏南输完一瓶消炎液,临走前,去水房打一壶开水。
病房在尽头的最后一间,拐过弯,是电梯和楼梯通道。
霍时渡掐着时间,也刚到。
他捏住打火机,金属盖弹起,扣上,再弹起,一簇火苗闪烁,烧燎得他瞳孔泛起红光。
在空寂无人的走廊,格外炙热清晰。
纪杳停下。
他堵住了去饮水房的必经之路。
僵持了一会儿,她溜着墙根绕过。
男人忽然抬起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震慑力,砸在纪杳脸上,“他睡了?”
她又停下,“没睡。。。在批文件。”
“煮了什么粥。”
霍时渡今天极有耐性,慢条斯理闲聊着。
“红糖黑米粥。”
“他喝了吗?”
纪杳莫名的心慌,“喝了。”
霍时渡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退后。
退至病房门口的一霎,他把纪杳拽进旁边的通道里。
“在哪学得伺候人?伺候得这么细致体贴。”
他手凉,拨一下衣领,纪杳颤一下。
一层鸡皮疙瘩。
“抽空也伺候伺候我。”
霍时渡清清俊俊的一张面孔,皮笑肉不笑的。
纪杳攥紧水壶把手,楼道门关着,视野黑漆漆的,目之所及,是他银白色的纽扣,有一丝微弱的光。
霍时渡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他置若罔闻。
“华小姐找你。”
“你怎么知道是她?”
他掌心撑住扶梯,身体倾轧而下。
纪杳倚着铁栏杆,“除了她,深更半夜谁会找你。”
“你半夜不是也找我吗。”
霍时渡的气息犹如滑腻的毒蛇,钻来钻去,“在我房间抱住我,吻我,求我解决耿世清,那么热情主动,不记得了?”
黑暗中,感官无限放大。
带着禁忌色彩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