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门的上铺已经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学生占据了,黑色的被子黑色的床单黑色的海报黑色的箱子黑色的墙纸……大夏天的艳阳高照他也不怕热,连扔在床铺上的一本半开的书也是黑色的,叶孤城随手拿过来,看着三秒钟后立刻毛骨悚然觉得洒满阳光的寝室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似乎有无数怨灵从四面八方扑出来,纠结着,撕咬着。
叶孤城把目光转移到了封面上,不看还好,一看更崩溃,一个鲜血淋漓的鬼头在对着他龇牙咧嘴,还有一把刀插在鬼头上,流出白色的脑浆。
呆不下去了!这不是人住的!
叶孤城合上书面就要摔,却在背面看见了一具被砍得乱七八糟的尸体,五官流出的血组成了一行扭曲而诡异的血字:
对此书不敬者半夜我将与你会面!
“…………”
叶孤城平静地合上书,顺便抹平了有点皱的书角,然后平静地将书工工整整地放在了黑色的被子上,然后平静地对着书作了个揖,然后平静地打开门,平静地走出去,平静地关上门,平静地……疯狂地飞奔。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这时候叶孤城才彻底明白门牌上那个“高危人群”
是什么意思,强烈抗议学校这种不人道的行为,我要换寝室啊啊啊!
花满楼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这个好学生刚刚下晚自习回来,好吧,虽然还没开学,没有晚自习,但是他还是去了图书馆。
多学点东西总是有好处的。花满楼坚信这一点。
寝室里下午还有五个人住,现在似乎锐减到两个人了,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为什么有三个学生不约而同找校长也要放弃,可惜了。
一进寝室,花满楼先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向一身漆黑的傅红雪打了个招呼:“傅同学,你也是刚回来吗?”
另一名室友胡铁花还没回来,十一点前再不回来就进不了寝室了,花满楼为这个还未曾逢面的室友担心着。
本来傅红雪看书的时候很讨厌被人打扰,江小鱼不止一次因为这种原因被惊吓(原因不明)过。
鉴于这笑容太过治愈的份上,傅红雪合上书默默地转过脸,主动发问:“你好像不是原来被分在这里的吧?”
花满楼闻言,露出一个温暖地微笑,道:“是啊,本来我被单独分在一个寝室,不过我觉得太冷清了,正好这里招人,就主动提出来这里。”
“哦。”
傅红雪的目光继续回到书上。
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下午的时候有三个学生无论如何也不愿住在这里,好像有个姓李的老师来找过他,真是笑话啊关他什么事,他又没有威胁对方无论如何不准住这里。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相信傅红雪同学你很友好,只是那个……”
李老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傅红雪感到很无奈。
以前上学时也不止一次出过这种事情吧,不想聊就不要勉强啊,你胃酸我胃疼,大家都不好受。
不过他的那本书不知怎么回事,被人打点的很细致,不但书角被抹平了,而且本来是本旧书,连残页都被粘起来了,更有甚者,不知是谁还包了张透明书皮,只差摆起来,供在那里再上三炷香。
这个学校果然什么样的怪人都有啊。傅红雪摇摇头难得地担忧这学校还能撑多久。
这时花满楼又犹豫地开口了:“傅同学,你这么卷着那本书不太好吧,虽然我也不是很相信这些,不过……”
傅红雪疑惑地看着他,谁能说说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要不要说?傅同学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会嘲笑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