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很少生病,因此每回病倒都來勢洶洶,他燒到了四十度,臉色卻異常慘白,像墳頭爬出來的鬼一般,渾身冰冷。
言何看著溫度計上的數據,以及自己懷裡人的溫度,終於覺得不対勁,連夜調了醫療艙過來。
蟲族的醫療技術只有一個特點:度
兩個小時的時間,溫北出來時已經完全退燒,只是有些虛弱,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他還沒醒,看起來像是被夢魘住了,不停的嘟囔著什麼,等言何湊近了卻聽不清。
溫北傍晚才醒。
彼時言何剛在廚房煲好了湯,端上樓。
他剛推開門,就和坐在床邊的溫北対上視線。
後者面無表情,太久沒有打理的髮絲已經到了下巴,此時變成了黑色,他的瞳孔也是蟲族罕見的純黑,長久的盯視著什麼時,有些瘮人。
病後面色蒼白,更顯陰沉。
言何一怔:「醒了?」
他把湯盅放到床頭,伸手想試一下溫北的體溫,卻被躲開。
言何的手僵在半空,隨後收回來,他只當沒溫北睡醒,沒太在意。
「怎麼了?」他問。
「……做噩夢了。」溫北還是沒有表情,他嗓子啞的厲害,幾乎聽不出之前的音色,說話也沒有什麼情緒,像個漂亮木偶。
言何:「什麼噩夢?」
溫北:「不記得了。」
行吧。
言何沒多問,坐下來給他盛湯。
「有你。」溫北冷不丁道。
「什麼?」言何沒懂。
「夢裡,有你。」溫北說。
「噩夢?有我?」言何好懸沒氣樂了,他把燙手的碗放回柜子上,舌尖抵住上顎,忍了忍才道:「你想說什麼,溫北?」
溫北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
言何想起他嚇得掉海里的場景,蹙了蹙眉。
難道真的是他嚇到他了?
想了想,他開口:「我表白是我沒忍住,是我心急想向你表明立場,不是要強迫你的意思。」
「雖然我們結婚了,但這種事情要兩情相悅,我是在追你,但同不同意決定權在你,不要有壓力。」
溫北低垂著腦袋,也不知聽進去了幾分。
言何也沒指望他能回答什麼,端了湯給他,言簡意賅一個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