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都会。”
“嗯?”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这很难吗?”
“不难,但是烦,我看着你比较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觉得你可能没做过这种事。”
他一笑,直起身看了她一眼:“这也是小说里看的?”
陈听摇头:“猜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时候看起来还挺凶。”
路淮津扯扯被罩一角,转头凉凉瞥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陈听垂下眼,“就,刚、刚刚,在外面不就,挺凶的……”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几乎听不见。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俱是愣住。
陈听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脸皮,莫名其妙就开始言语开车,她扫了一眼屋内暖黄的灯光,心说或许是环境让人太过舒适,又或许是下意识觉得路淮津喝多了不会记得住,以至于让她一时间忘了形,几乎没多想,就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在朋友面前那种口无遮拦的状态。
路淮津闻言转身看着她,朝她走近两步。
她被他骤然的靠近弄得不自在起来,往后退,近乎贴到了门边的墙上,面上表情,是个大写的怂。
“这就凶你了?”
他声音压得低,轻轻笑了,带点不正经地接着说,“那以后,还怎么受得了?”
话语间的意有所指,让她怎么也没办法不往奇怪的地方想。
陈听看他眼睛,眼神带着酒后的露骨直白,是比话语中的痞气,更让人难以招架的存在。
这人似乎单用一双眼睛,就能把人往床上推。
老流氓!
她用脚伸过去,踢了下原本开了丝缝的门,将手里的枕头塞进他怀里,背着墙蹭出去,“听不懂,我去给你找洗漱用品。”
他正色,没再逗她,老老实实收拾起来。
转天一早,陈听还是早八的课,她站在镜前眯着眼咬住牙刷,刚刷两下,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吓了她一跳。
他哑着嗓,打招呼:“早。”
她习惯在公卫洗漱,忘记昨晚路淮津留宿在此,含着一嘴泡沫,含含糊糊回了句早,随后边刷牙,边偷偷往镜子里看他。
他昨晚喝得多,还熬夜,可居然一点儿水肿也没有,只是头睡得有些乱,眼睛睁得十分不耐烦。
周身上下,带了几丝没睡好的燥。
陈听小声问:“你是认床吗?”
“不认。”
“那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困?”
路淮津从镜子里与她对视,“睡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