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装病吗?有了这件事情,她就是真病恐怕也不得不起来周旋了。
庄明宪心头“砰砰”
直跳,不一会就想到了揭开长房脸皮的主意。
“谷雨,你想办法把良二老爷养外室的事情告诉良二太太,让她带人去捉奸。”
良二太太最是善妒,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得知良二老爷养了外室,后果可想而知。
长房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她,她为了抓住丈夫的把柄,在长房老太太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仅会瞒了长房老太太,甚至会请了其他房的人做见证,一起去抓奸。
等众人发现外室竟然是五房的长辈,良二太太后悔就来不及了。
“好。”
谷雨格外激动:“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庄明宪想了想又笑道:“等去了长房之后,你再去一趟五房,跟五房的下人聊聊天,就说长房特别有钱,长房老太太过大寿,花了二十万两白银。”
谷雨眼睛一亮,忍不住叫了出来:“小姐,你太厉害了!我这就去。”
她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庄明宪又对丁兴说:“你赶紧回去,好好看着竹月巷那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确保良二太太待人抓奸的时候,那外室一定在家。”
“小姐,你就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良二老爷病得厉害,那外室乱了手脚,好几天都没出门了。丁兴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人守着。
一想到分家之后,小姐再也不用受长房的掣肘,丁兴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
长房彻底乱了。
良二老爷被带回了长房,于氏则被五房的人领了回去。
原本是乱。伦通。奸,第二天一早于氏就改了口供,说她根本不是自愿,而是被良二老爷所强。
五房的几位老爷怒火滔天,当着族长、长房老太太的面骂良二老爷是下作的种子、乱家的畜生,勾引堂婶,应该与于氏一起浸猪笼沉塘。
偏偏此时良二老爷重病昏迷,连辩驳一句都不能。
长房老太太理亏,气得昏倒过去,五房却揪住不放,直说长房若是不给个说法,他们就要闹到县衙去。
出了这种事情,长房老太太弹压不住,修书一封,连夜叫了长子庄书贤回来。
庄书贤亲自求二老太爷跟族长作为中间人跟五房交涉。
二老太爷对长房老太太再不满,却不能不给庄书贤面子,他同意处理此事。
不料五房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说要五十万两作为补偿,长房老太太当然不同意,说只给五万两。
五房立马翻脸,竟然真的去了县衙,族长怕事情闹大,丢的还是整个庄家的颜面,一面将五房拦下来,一面让长房老太太多出银子。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长房出十万两给五房,五房不再追究此事。
长房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二儿子还躺在床上呢,她不顾疲乏不堪的身体,由马胜家的搀扶着去看庄书良。
这一看可不得了,庄书良哪里还有从前白胖富态的模样,简直像便了一个人。
他脸色黢黑,形容干瘦,脸颊深深陷了下去,颧骨高高凸起,脸上的皮肤薄的跟纸一样,好像轻轻一戳,就能破个洞。
“儿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老泪纵横,扑到庄书良身上大哭了一场,被人劝住了之后,就对马胜家的说:“去叫庄明宪来,让她给书良治病。”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庄明宪了若指掌,所以,当马胜家的来请她的时候,她特意将人在门口晾了大半天。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她才叫了马胜家的进来:“你去跟伯祖母说,我要去给良二伯父治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我不说伯祖母也知道。如果伯祖母同意,那我就去治病,若是伯祖母不同意,就让她另请高明吧。”
“哦,不对。整个北直隶能请动的名医都请了,估计也没有其他高明的大夫可以请了。”
“既然如此。”
她淡淡地瞥了马胜家的一眼说:“那就让伯祖母准备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