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她不敢耽搁,立马就去。
她是欢欢喜喜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忧心忡忡。
傅文一看她的脸色就明白了。
他没有说话。
傅老夫人得知庄明宪没来,有些不高兴:“她什么时候来?”
“老夫人。”
李嬷嬷想着庄明宪嚣张随意的样,脸上露出几抹忧色:“宪小姐说,她不来,不给我们少爷治。”
“呵!”
傅老夫人哂然冷笑一声:“她不过是因为之前我落了她的面子,所以她拿乔,其实刚才我就猜到了。”
之前让她来傅家小住,修补绣像,她没同意。傅老夫人就知道庄明宪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了。
李嬷嬷想着庄明宪那淡漠的样,就觉得不像。
“那……您说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
傅老夫人说:“她想找回面子,我给她这个体面就是,明天我亲自去鲤鱼胡同请她。”
“可以。”
李嬷嬷说:“就算她不同意,还有庄家老太爷呢,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傅文心里闷得难受,起身出去了。
“少爷,明天是十二,今天还要去珍翠阁买簪子吗?”
傅文抬头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说:“不去了。”
澄墨很是诧异,却也不敢说什么。
少爷有一个盒子,他每年十一月十二这一天都会放一根簪子进去。或是他自己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亲手雕刻的,或是去珍翠阁买的。一年一年累加下来,盒子里摆放了七根簪子。
今年是第八个年头了。
看来以后少爷都不会朝盒子里放簪子了。
傅文慢慢沿着花园朝回走,触目都是萧索的莹白,树上的积雪清清冷冷的,扑簌簌朝下落。
他又想起那个冬日。
他从学堂回来,被人骗上假山,然后被推下来。
他头磕破了,血流了满脸,让他眼睛睁不开。头疾也发作了,他蜷缩在地上,死死抱着头,咬着牙关打颤。
有欢快轻盈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看到他吓了一大跳:“你、你是谁?你怎么了?你流血了!”
小姑娘声音又娇又软,糯糯的,因为害怕带了几分惊惶的颤音:“你别怕,我……我给你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