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愚咬着牙,当真不出声了。
文恪也是一片混乱,他想,还不如直接把曹若愚按进水里,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文长老,你身上好香啊。”
“都说了让你别说话。”
“临渊的红蕊白梅也是这个味道。”
曹若愚又哼哼两声,“我总觉得我要看到临渊下雪似的。”
他突然抬起脸,咬了一口文恪的脸颊。
“曹若愚!”
文恪又暴躁起来,作势要打他,曹若愚轻松握住这人的手腕,反剪在身后:“文长老,你喜欢我吗?你要每天和我同吃同住睡在一起吗?”
“我现在不就是每天和你睡一起?”
这和我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和小年睡一屋,我难不成也喜欢他吗?
文恪猛地咬住唇,糟了,有种把自己绕进去的感觉。
“那你以后也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曹若愚又问。那双澄澈的原本属于少年人的眼睛,忽地多了几分悲伤。
文恪本能地认为,这不该属于曹若愚。
他又一次产生了这个人有可能会融化在这片朗朗日光下的错觉。
文恪莫名红了眼,怎么办,看着曹若愚难受,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那你怎么跟你师父和你大师兄交代?”
文恪败下阵来。
“要怎么交代?”
曹若愚不明所以,“那孙掌门还是你师侄呢,我二师兄又该怎么交代?”
“你,你这个——”
文恪竟然被噎住了,“胡搅蛮缠!”
曹若愚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抱着他又亲又啃:“我知道了,以后我和我二师兄各论各的。”
文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攥紧指节,闷哼了几声。
“哎,四师弟呢?”
傅及刚备好饭,怎么找都没找到曹若愚,心里正奇怪,蹲在溪水边无聊地投石子玩的施未淡淡说了一句:“先前看他和文长老上山去了,大概去砍柴了吧。”
“啊?”
傅及看了眼房子边上那捆得整整齐齐的小山似的柴火,有些好笑,“你又怎么了,四师弟?”
“我怎么?我好得很。”
施未随手扔出一块小石头,那小东西在水上打了好几个漂,飞出去老远,沉到了某个无名的角落。
“真的?”
傅及见状,索性也蹲在一边,“说说,到底怎么了?”
施未眯起眼睛,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屋门,历兰筝忙前忙后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道:“二师兄,你觉着那夫子怎么样?”
“才刚见面,不清楚。”
“我看到他,就很不舒服。”
施未盘弄着手里剩下几颗石头,突然压低了声音,“感觉他要当我后爹了,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