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正的坚决态度,再加上她在父亲入狱之事有求于他,凌烟再抬眸时,尽数情绪已经敛起,“太感谢叔叔您了,很庆幸父亲能有你这个朋友。”
傅清正很受用,爽朗笑道:“都是小事。”
凌烟却是有意提起父亲,她是希望,傅清正能尽快把这事安排上日程。
她心不在焉,又听傅清正道:
“对了,今天约你来吃饭,还有一个事,是想带我弟弟认识认识你。”
说罢,傅清正招呼手下,“让阿悬过来。”
凌烟面上惊喜,内心警惕。
傅清正主要目的,原来如此。
她没见过傅悬,只在传闻,以及傅清正的口述中了解过这号人。
华丽精致的门缓缓开了,黑色轮椅上的男人面容瓷白沉郁,带着一丝病态,五官却很漂亮,比美人都精致贵气。
原以为傅清正年纪近六十,想必他那病秧子弟弟同他岁数相近,现在看来,两人年纪相差很大。
傅清正说:“阿悬,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凌烟,凌小姐。”
凌烟从座位起身,“你好,我是凌烟。”
傅悬坐在轮椅上,他的声音不似他人那般苍白,说:“凌小姐,你好,傅某腿脚不便,请见谅。”
傅清正说:“凌烟,小弟腿脚只是小问题,平时生活影响不大,希望你不要介意。”
凌烟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说罢,有人上前扶傅悬起身,助他入座,傅悬面上也无丝毫窘迫,他应该习以为常了。
傅清正的意图很明显了,他有意无意引导两人“深入了解”
对方,傅悬同凌烟相谈甚欢。
凌烟笑容滴水不漏,但那笑不及眼底。
她看的出来,傅悬也是,他自始至终态度很淡,亦从容。
傅清正见两人相谈甚欢,偶尔他不插嘴,只是在一侧听,但又似乎在观察。
除此之外,凌烟看得出来,他对傅清正这个哥哥似乎很尊敬。
傅清正当着傅悬的面,大力夸赞傅悬。
黄婆卖瓜似的。
这一顿饭,凌烟吃了前所未有的久,九点半左右,傅清正让人送傅悬回去休息。
凌烟心里松口气,面上却露出讶异神色,“这么早休息?”
傅清正抱歉一笑:“阿悬身体不太好,平时都是九点多休息。”
太好了,他休息了,看来离她回去休息的时间也不远了,凌烟一边想着,一边面露遗憾:“原来如此,不过看得出来,您弟弟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傅清正表情有一瞬间异样,下一秒,又如常:“阿悬确实很不错,你有眼光,哈哈。”
凌烟笑笑。
………
凌烟回到公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窗外下了小雨,淅淅沥沥地,冲刷着这座城市。
浴室的水管出了问题,她洗着洗着头,泡沫和长发缠在一起,花洒突然半点水都没了。
“易笙,钟易笙!”
“诶,怎么了?”
钟易笙即可拿了工具箱,敲敲打打一通,水管修好了,凌烟把头上泡沫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