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伸手,捏住他的耳廓,“你耳朵好烫。”
开了楼道的灯,走廊瞬间宽敞明亮,他的轮廓顿时清晰了——他在看她。
深深地注视着。
“先去换衣服。”
他说完,将她放下,她披着他的外套,没扣扣子,随意地散着,内里那件裙子湿透后,胸前那片酒红色布料更为明显,灯光下更显性感。
凌烟拢住外套。
她用指尖移开他的脸,“非礼勿视。”
他侧开脸,头顶发丝散下一丝,垂在额角边,表情清清冷冷,耳根处却是红的,蓦地勾起一抹笑。
他也就看着一侧,淡淡道:“还磨蹭着,需要我帮你么?”
凌烟没理他,转身拧开房间门把,那扇门在他眼前砰一声合上。
陈靳进了她隔壁那间房。
房间主色调灰白,浅灰木纹墙壁,一盏漆黑铁艺床头壁灯悬于顶上,房间颇具北欧风情。
就是有些冷。
她想象不到,他一个人,这些年如何度过色彩黯淡的黑夜。
凌烟开了那盏铁艺壁灯,瞬间,暖色的光洒向床铺。她脱了外套,脱了上衣,内衣表面湿了,内里没湿。
衣柜象牙白,柜门凋着繁复花纹,她拉开衣柜,空荡荡的,并未发挥它应该有的作用。
敲门声响起。
“先穿我的衣服。”
他说。
凌烟开了房间门,她什么都没穿——除了一整套内衣裤,她只探出脑袋,以及半边雪白肩膀,伸手接了他递来的衣服。
布料很柔,明显区别于她以往摸到的,那种冷硬的的料子。
凌烟咬着红唇,有话想说,漂亮眉宇间藏着纠结之色。
陈靳等了片刻,不见她说话,转身之际,她说:
“等等,你有内衣没有?借一件穿穿。”
“适合你穿的没有。”
他眸色很暗,“背心要不要?”
“也行。”
他在衣柜里翻了几下,过会,敲她所在的房间门,没人回应。
凌烟在浴室洗澡,隐隐约约瞧见外边一晃而过的人影,“你挂浴室门把上,等下我自己拿。”
他把衣服挂在门把上,站在浴室门口,磨砂玻璃后的曼妙人影若隐若现,如同连绵起伏的山峦,伴随着水流清晰的冲刷声,冲刷他的神经。
只有一门之隔。
“我锁门了。”
凌烟蓦地出声,“你进不来的。”
“我有钥匙。”
陈靳说,声音一贯的沉冷,隐藏一丝暗哑,“要真想进去,你锁门没用。”
凌烟太阳穴突突一跳,敢情,她有种错觉,自己变成了误入狼穴的兔子。
即使是隔着那一片浴室门,光是看着门外那片黑影,压迫感依然直逼她而来,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