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小心翼翼地将《万物志》摆正,“王兄,都说万物修只有在生死之际才能悟道,你能精通万物修,是遇到过很艰难的事么?”
复金珩抬眼:“殿下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
林以纾:“”
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
林以纾:“你是我的王兄,我当然感兴趣。”
此话落下,复金珩垂首看向林以纾,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上,似有薄薄一层金光掠过,又危险,又让人忍不住想探究。
复金珩:“殿下,我死过一次了。”
林以纾吓得不敢动,“真、真的吗?”
《破道》里没说啊。
复金珩依旧看着林以纾,林以纾大气不敢喘,也不敢回视,她专注地盯着复金珩衣袂上的游龙纹瞧。
林以纾的鼻尖都快沁出汗了,复金珩这才收回看向她的视线。
复金珩:“人死不可能复生,不过逗殿下一笑。”
林以纾:“”
哈哈哈,不好笑。
长铭堂外,王乾百的侍从邀复金珩去正堂议事。
复金珩看向林以纾:“你先将这些经书拿回去看。”
林以纾:“好的,王兄,我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来找你?”
复金珩:“明日不必修习,我带殿下去官府,接受柴桑地方官的觐见。”
作为天都王女,林以纾理应接受柴桑的地方官的觐见,一面不露不合礼度。
一听要出去见人,林以纾愁眉苦脸。
林以纾:“有王兄不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见我。”
林以纾愁眉苦脸地回到自己的厢房。
因明日要去官府的事,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好觉,结果晚上一沾被褥,便昏睡过去。
呼呼大睡。
晌午时分,林以纾被清秋唤起来,披上华服,束好发带,便上了马车。
林以纾撑着复金珩的手下了马车。
衙门前,地方官员们早已恭候多时,他们守在衙门前的台阶上,目光凝视林以纾和复金珩的方向,双手交迭,躬身行礼。
林以纾生涩地让他们平身,跟在复金珩身后,踏入高高的门槛。
穿过正门,是一个宽敞的前庭。
前庭的中央有一座石桥,桥下是清澈的池水,池中莲叶田田,几尾红鲤鱼悠闲地游动。
石桥尽头便是大堂,大堂正中悬挂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忠清为官’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威严十足。
林以纾抬头,觉得这四个大字,字迹眼熟。
一位红袍官员上前道,“此乃复金殿下亲笔所赐。”
林以纾顺溜拍马屁:“好字,好字。”
林以纾站在桥上看大堂。
大堂内,青砖铺地,两侧陈列几排木制的高椅,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案几,案几后方是审判案,平时地方官员在此审理各类案件。
红袍官员:“王女,我们衙门的总长还在t后堂审问犯人,未能亲自来迎接您和复金殿下,他让我代以告罪。”
林以纾:“赵大人心系民生,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