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放弃思考袁伟打赢四个保镖与一个蒋寒云的可能。
他拿过酒杯,轻抿一口。
酒的度数太高,辣得他吐了吐舌头。
蒋寒云看得一笑,缓慢开口:“要不要听个故事?”
他只想问完想问的,就麻利滚蛋。
裴青下意识出口:“不……”
蒋寒云:“这不是一个问句。”
自从在裴青面前暴露本性,蒋寒云便再也不遮掩自己的真实脾性,那副斯文公子哥的表象,此刻荡然无存。
把另一个字吃进肚子,裴青点了点头。
接着,蒋寒云问:“你喜欢傅应钟吗?”
顿了顿,裴青轻声:“……不喜欢。”
灌下一口烈酒,蒋寒云笑着点头:“那就好。”
裴青:“这和你要讲的故事有关系吗?”
“当然。”
男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知道傅方州吗?”
“傅应钟的大哥?”
裴青如实回答。
蒋寒云点了点头,垂下头,似在回忆:“十三年前,傅方州在傅家的家宴上杀了一个人。”
杀人这个分量极重的词,在此人的嘴里,分外轻松地吐露。
感受到眼前人忽然的情绪紧绷,蒋寒云又与他找话:“十三年前,你多少岁?”
裴青恍惚道:“十三。”
蒋寒云点了点头,继续说:“傅方州在那一年刚满十四,因一时的情绪失控,失手杀了一个服务员,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虽然被傅家压下,没能登报,但有几位知情人做推手,网络传闻不断酵。”
“所以纵使傅家有滔天的权势,傅方州还是在少管所蹲了整整一年,才被父母托关系带出。”
男人顿了顿:“这件事如今已经被时间遮掩得几乎没有任何踪迹,但傅家上下,无人不知,因为就是这样一件事,让看中家族颜面的老爷子从此对傅方州冷眼相待,再也没有培养他做继承人的意向。”
说到这儿,蒋寒云一改方才的肃然神色,轻声一笑:“失手杀掉一个服务员,这可不像谨小慎微的傅方州能干出来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