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在乎的尊严和体面在心里叫嚣着让她立刻远离祈乔,残留在往昔岁月的孺慕之情却让她心生不舍,两种极致的情绪撕扯着戚夕,最终悖生成了征服欲——
戚夕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既然我有致幻的本事,那我就让她永远听我的话。
外表的冷静高傲掩盖不了内里的凌乱脆弱,看到戚夕眼神的变化,祈乔抓住她肩头,“戚夕,你怎么了……”
那种念头开始在心里地潜滋暗长,戚夕“哦”
了一声,牵起嘴角对祈乔笑了一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祈司长居然给委员会会长这么大的面子,在行程这么忙的情况下,这么有空来参加一个小青年的闹事活动?”
“老司长告病了,临时抓我来任职一届,司鱼院各部门都有序运作,其实真用不着我这个司长什么事儿。”
祈乔说完正事儿,尾音一转,狐狸眼一飘:“听说你今天入委员会,作为我的粉丝和我的本职工作这么有缘,出于人道主义我不得来关照一下吗?再说了,你们会长特意和我说你个小姑娘有多难多难,我当然会心软问一句了,谁能知道一句关怀还关怀出嫌隙来了。”
自家会长的语言风格戚夕自然是知道的,一个感冒能让她夸张成绝症,比百度查病都夸张,“戚夕挺辛苦的”
这句话经过她的艺术加工,也很难不让人曲解。
会长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隐私……那就说明祈乔刚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套话,如果是个健谈的人,早就被她套出来了。
原来又是诈我。
戚夕对这个女人彻底没脾气了。
“司长!一楼大厅被堵了,出不去了!”
前方的司鱼院人员快步走来和祈乔汇报,“大门是被人从里面锁住的,用的是那种防盗链,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宋茹叽叽喳喳地吵:“去找钥匙啊!”
祈乔:“小陈,你打电话去问问酒店管理人员,其他人分散开去找其他逃生通道。”
那一瞬间,戚夕看祈乔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们司鱼院居然也不是一清二白的,“从里面锁的”
说明司鱼院那位内鬼现在他们这些人里面,而钥匙大概率也是找不到的,毕竟这种酒店就算锁门也不会用那种不入流的锁。
“想什么呢,又在怀疑谁?你个丫头天天不想一点好事儿。”
祈乔看了一眼戚夕,又扭头对手下说,“去,去一个一个搜房间,看看先前有哪些活宝不接前台电话也不听命离开。”
戚夕抱着臂说:“那他们可心够大的。”
这句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祈乔——一定是你们内部有鬼,不然哪个叛逆的路人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给你们使绊子,吃饱了撑的?你心可真够大的。
“不是路人搞事,小文科生脑洞不错~”
祈乔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精准地反驳戚夕的观点:“宝贝你该有多天真才会认为容成和是独自行动的?他们这种组织策划一次活动都很谨慎,不可能让他一个傻小子单独前来,这次的人这么少只可能是两种情况。”
众人屏气凝神地听祈乔言。
戚夕也偏头看她。
祈乔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她冷静的瞳孔。
戚夕的眼睛极黑又极亮,不知道收走了多少流光才能又这种效果,一楼大厅里的顶光打下来照在她脸上,让她美的毫无死角,尤其是左边睛明穴处的那一点针尖大小的小痣,更是汇集了所有的灵气,衬得她异常清艳。
而她此刻还戴着那条红色异域风情的围巾。
祈乔被勾得移不开目光:“看过聊斋吗?那里面成仙的白狐狸眼角就有一对这样的小痣,不过不如你的有灵气,你的在左边,她们的是一对,瞧着像一对呆呆的小眼镜一样。”
正打算偷偷记记的众人险些绝倒,这都什么和什么!她不是正要说正事儿的吗!
“谢谢夸奖。”
戚夕半垂着眼,上眼睑半遮着瞳,视线透过卷翘浓密的睫毛,瞧起来氤氤氲氲的,“所以你指的是哪两种情况。”
祈乔喉咙一动,继续说:“一,现在依旧有藏在酒店的反鱼分子,且人数较多。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说明是第二种情况,反鱼组织这次派出了一个身份较高的人员,那个人可以随时随地掌控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时地推波助澜一把。”
祈乔一抬眼现戚夕轻抿薄唇,是个反驳自己言的前兆,于是及时地补充道:“根据我们多次出勤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没错,你当反鱼组织都是正规的精英啊?他们十个人加起来都凑不齐半个诸葛亮。”
戚夕的疑惑打消,不说话了。
“精英们!都吃了几个后勤人员啊!动作给我麻利点,不然有一天后勤部门都要嘲笑你们了。”
祈乔感觉自己哄戚夕哄得浑身都变舒坦了,这才记得催促自己的下属,“找钥匙的还没回来吗?逃生通道不在楼上,求求你们长点脑子……还有那谁,别一个一个房间找了,直接查今天下午入住的房客名单,是不是当我刚刚的话只是单纯地哄小美人呢?”
小美人不领情,精英们也不敢说话,万般寂静中,电梯门“叮”
地提示了一声。
这时,宋茹忽然轻轻拽了下戚夕的袖子,小声对她说:“夕夕,我刚刚想起一个事情。我的手机好像……被他们动过手脚。”
戚夕眉峰微蹙:“为什么不早说,还有,你不是说被动过手脚的是我的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