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赵家来了信,说是两家一笑泯恩仇,但那赵寿康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起过心思,万一干出什么畜生事来可就完了。
加之秀秀十四了,家里要是忙能帮衬帮衬……
而且李银花敢想,她觉着自家要是在府城里生意好,陈延能入了那岳山书院,又有小吏吕思然帮衬,说不定秀秀能在府城里找个夫婿。
“也好,也好。”
林翠点头,“那就说说这生意的事儿,你们去了府城,这县里的铺子还是开着,我们刨除了大家的工钱,还是送三分利给你们。”
自家也确实是要用钱的时候,当初开铺子也说好了,三家占股,所以李银花收钱也收的痛快,“那我就多谢嫂子和弟妹了,也辛苦你们在这里操持。”
陈延也站起身,“今后县里的生意就麻烦大伯伯娘、小叔和小婶了。”
众人皆起了身,从叮嘱生意,到叮嘱身体,到嘱咐陈延一家到了府城要小心,做生意得做,但是要低调做人。
显然是被川安县这些豪绅的破事搞怕了。
大房的梨花听说秀秀要去府城,也红了眼眶,拉着秀秀说话。
大家尽情倾泻着自己的不舍。
而明月高悬,陈延和陈安悄悄来到了家门前。
“大哥,我过几天就去府城了。”
“我知道。”
陈安吸了下鼻子,“夫子和叔婶都跟我说了。”
“他们说的和我说的不一样。”
有些事,要亲口说才行。
陈安踩了踩地上枯黄的落叶,“康弟,我舍不得你。”
“但是我知道,你去府城才是最好的,夫子跟我说过了,我们先县学学风散漫,教谕……”
教谕不说也罢,“能考中举人的人很少,你之才适合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只是以后都要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温书,一个人在书房写字了,你在家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一个人,就很不习惯。”
他这才知道,“虽然我才是大哥,但是感觉康弟才是站在前面遮风挡雨的那个。”
“没有。”
陈延定定地看着他,“每次遇到事情,大哥才是站在我前面的那个。”
无论面对什么,陈安从不畏惧站在他前面。
“嗯……读书上康弟站在前面,不读书的时候我在前面。”
陈安说着,莫名笑了,“夫子说过,人生处处有分别,康弟,我会在吕夫子身边努力学习的,等将来我中了秀才,便去找你。”
他亦有志,与兄弟并肩。
“好啊。”
陈延:“到时候大哥和我再同上一学堂。”
“我会的。”
无论将来如何,至少此刻,陈安满心是志,意气风发。
当夜,两个人又躺在了一起,谈天说地说理想。
隔日,陈延同他一起上了吕夫子家,同义父义母道别,吕夫子摆摆手,“得了,我亲儿都在府城呢,去了也好,只是那岳山书院不好考,你到了之后可得认真温书!”
吕夫子显然是找相熟的人打听过,“我听闻那边除了文章策论,还会考算经,你家中余财如何?我们这教算学教得十分浅显,有钱你可以先找一个夫子学算经。”
“要是银钱吃紧,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