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顾若卿、顾若天的大学学习生涯开启了新的篇章。
四年的时间,顾若天一次都没放过假,他们是放假就集训,他的专业到了学校后说给调度了。
不知道什么专业,保密性很高,信件刚开始还能通几封,最后一年没收到一封信。
有四年没听到若天的声音了,甚是想念。麻子会隔一段时间过来聚聚。
顾若卿在大学里很低调的完成了学业。
因为年龄太小又只知道学习,虽然个子窜到17o,演变成妩媚清纯的大美人了。
但同学们愣是把她当很小的小妹妹来关心照顾,也是老师们一致公认的,他们全体老师的小小棉袄。
因为一到暑假她就跟不同学科老师打下手。
有时候和老师出去采风,有时候跟着老师去边疆采访战士,有时候和老师翻译各国资料。
所以她四年时间只回了两次家,过年都顾不上跟着老师们忙。
这几年形势越来越严峻,特别是近两年,顾若卿身边的老师无端的突然被带走,再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若卿惶恐不安,一直不断地奔走打听老师们的消息,都无功而返。
她想念他们,他们给她补足了父爱、母爱,给了她从没有感受过的亲情。
这很残忍,给予后再剥夺她为数不多的温暖。如果从没享受过就不会如此伤心欲绝了。
最近学校动不动就去劳作,上课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极端的学生越来越多。
每个老师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谁的举报信会给他们带来飞来横祸?
1965年夏在这样严峻的斗争中,顾若卿终于熬到了拿到大学毕业证书。
可是也很迷茫,本来是要毕业分配的,可是一切都被搁浅了。
能安排工作的寥寥无几,一直活跃在各个领域的顾若卿也迟迟没能等到通知。
在学校一直都有人过来骚扰,邀请参加批斗活动。
用老师教与你的知识,拿笔杆子再对准老师们,他们是如何做的出的,不受良心的谴责吗。
实在不得其扰,顾若卿打算回家等消息。
这一走,谁都没有想到,有只无形的手,把她推入了跌宕起伏、充满刺激惊险的另一段精彩的人生。
……。。
离开学校的这一天是麻子过来接的,四年的行李打包以后,体积惊人。
和麻子一起打包、小包,颤颤悠悠的到达学校大门,再回展望学校时,顾若卿百感交集。
此时的校园中,再也闻不到清新甜蜜的丁香花香了,让斗士们连根拔起了,他们说要割资本享乐主义。
此时的校园中,再也听不到朗朗读书声了,他们说腐朽的诗词歌赋是要烧毁的。
此时的校园中,再也闻不到墨香味了,他们说糟粕的封建思想是要摒除的。
我们近五千年的灿烂文化、世界瑰宝都不及他们说。
她不知道爱她的老师们去哪了,在哪里受尽折磨,她找不到他们,没有能力、没有渠道,连消息都打听不到。
她是这么努力再努力,可是依然和五年前一样无助又无力,似乎五年来什么都没变,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顾若卿侧头看向一边的麻子:“麻子,我很没有用是不是。我失去了他们,还有它们。”
她的老师,她的信仰。
“小姐,你很好!不要难过,麻子在的,一直会在的。”
顾若卿听见,睁着水润润的,雾气蒙蒙的大眼睛看着麻子,点点头,率先离开了校门。
………………。
到安县安顿好的第二天,顾若卿买了好多奶糖、麦乳精、小儿玩具,去看望周妈。
周妈在婚后一年,生下了田若鸣。小家伙今年3岁,非常可爱,长得很像周妈,是小暖男。
下班时分到周妈家,看见一家人都在。
田德友也下班刚进门,后脚顾若卿就拜访了。
田德友的大儿子两年前结婚了,老婆王大丫,还没孩子。
说是田德友的工友介绍的,也是田德友拍板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