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伸出手,指了指草屋外的院子。
地窖的入口就在院子里。
沈乐言把花生全塞给狗蛋,站起身看向师兄。
“晚上睡觉的地方有着落了。”
师兄:“……”
师兄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觉得小师弟长大了呢,真是累糊涂了。”
说完留给沈乐言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入夜。
因为外头大雨,跟他们一同来的外门弟子们就在各处就近休息了,没来草屋汇集。
不知道是不是刚起过火灾的缘故,村里一盏烛火都没点,往窗外望去只瞧见铺天盖地浓重的夜色,随着狂风撩起的暴雨,那夜色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四处涌动。
汤药有助眠止疼的作用,伤者们已经睡熟了,屋里一片寂静。
他见师兄也在地上铺了草席被褥准备休息,指了指院子:“那我去地窖里了?”
师兄面色挣扎了一下:“你去人家地窖里,不大好吧?”
“只是去睡一觉。”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沈乐言捞起被子:“师兄也觉得村里不对劲了?”
他吃了一记敲脑壳,吃痛地“嘶”
了一声。
“不对劲个屁!我是怕你乱动人家地窖里的粮食。”
“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师兄幽幽:“你刚才还拿零嘴骗狗蛋呢。”
沈乐言:“……”
他留给了师兄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地窖的入口在一处堆砌的杂物底下,有一块防火的青石板压住了入口。
走过一小段向下的台阶就到了空阔的地窖里,大约有一间屋子大小。
沈乐言燃了一个火折子,看了看地窖里的放置的东西,有几大缸水和少许米面,还有镰刀、锄头之类可以用来砍人的农具。
沈乐言拿起一把镰刀掂量了一下。
武器在手,多多少少有些安全感。
师兄在一旁铺好了被褥席地躺下:“你还不睡觉?”
今晚他肯定不会睡了。
火折子熄灭,沈乐言握着镰刀安静地坐着,听着师兄此起彼伏的鼾声。
片刻后。
“师兄,你也没睡着吧?我们聊会天。”
师兄:“……我不叫张怀民。”
“你果然没睡着。”
“你小子是不是怕黑了不敢说?”
“我是在想,那几栋烧毁的房屋,离这个避火的地窖很近啊。”
连村长那样步履蹒跚的老人,走过来都没花多少时间,如果是一个青壮年跑过来,估计半分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