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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又有应酬,周州来叫她,见她桌子上一沓文件,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周州站了半天安秋也没看见,她忍不住笑,待安秋惊了一下抬起头才打趣她:“这么卖力,当这是你自己家开的公司?”
安秋笑了笑,舒展身子,道:“我倒是想是我家开的,可我哪有这个本事。”
周州也跟着笑了笑,伸手拉她:“起来吧大小姐,上司都先去了,我们要是晚了今天准没好果子吃,对了,合同别忘了拿,说不定喝的迷迷糊糊就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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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训
周州载着她到九歌,临安市能数得上的会所除了这也没几个上档次的,私人会所倒是不少,只是苏秉沉应酬客户一般都来这。有钱人讲究多,忌讳也多。在哪办事顺了,往往喜欢再去。以前跟着苏姐干那会子,上头信佛,公司一遇着事就爱花钱请先生占卜,还在家里种了几棵杏树,说是结多少果子就能赚多少钱。
那几棵树差点成精儿,平时都是请专业园艺师护理,施肥浇水大有讲究,每年杏子成熟时都有保安守着,成天到晚地看着,不许有半点差池,待瓜熟蒂落时才摘下来送人,大多是送到老客户家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贵在自己种的,有诚意。
还是同以往一样,先陪着客户吃饭,她被安排在苏秉沉左手,挡酒的位置。他今天打了偏明艳的领带,西装照旧是黑色,却比平时看着少了份老练,自然也年轻了些。
她只顾着盯着他看,见苏秉沉回头瞧她,眼中带了份戏谑,才回过神,有些懊恼,心跳还有些快,感觉挺怪,说不清道不明,再一想前些天的事,脸色一沉,恢复如常。
苏秉沉连日奔波,面色略显疲惫,吃饭时也不怎么动筷子,简单吃了一点面前地素菜,跟平时大不一样。今晚酒饭没怎么沾,话说的倒是不少,人也轻浮些,说话没荤没忌。
安秋坐着听了会儿,也不是她多清高,就觉得低俗,低俗归低俗,却把客户哄得喜笑颜开,守着什么人说什么话也是本事,但同样的话,怎么说也是门学问,有的人就是能把俗话说出朵花来,让你觉得听过好多遍,可听这人再讲,总觉得韵味更足,苏秉沉就是这种人。
对方眼神转了几转,话题转到苏秉沉带来的几个女员工身上,笑道:“怎么都不见女士说话,见了人还怕生?这酒桌上哪能缺了女人,一群爷们儿有什么好聊的,苏总你手下的人果然不一般,能力不一般相貌也不一般。”
苏秉沉笑,背对着客户,有意无意的看安秋。安秋猜出几分,拿眼看周州,却见她眼也不抬摆明了不管此事。安秋忙端起酒瓶,硬着头皮上。
斟满酒对方客户却不动,她端着杯子站着,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只听那人又说:“喝酒也讲究个由头,姑娘你总要说句话让我端这酒吧,不然稀里糊涂的喝了,好酒也喝不出味了。”
安秋之前滴酒未沾,脑子一时却转不过来弯,越急着想越想不出,最后勉强扯出一句:“就祝贵公司跟我们苏总合作愉快吧。。。”
那人摸摸酒杯没端,看着安秋,比刚才笑的更深。安秋忍不住脸红,顿时又想起秦梅说的话,销售这行脸皮厚才吃得开,一眼就被看穿,自己都应付不了怎么游刃有余地应付别人。
对方人里也有位姑娘,长得自然不在话下,从刚才就闹得热乎,苏秉沉喝的酒基本都是她能说会道地灌得,此时一看状况赶紧帮着自家主子:“苏总就是眼力好,挑的手下员工个个这么敬业,怪不得刚才我们老板还说能力不一般,我现在对苏总可是又敬佩了几分。只不过刚才苏总还说了,今儿不谈工作,姐姐真是喝多了不成?”
安秋抿嘴,这境地也没个帮腔打圆场的,以前跟着苏姐应酬都是小客户,她忌讳少,反而应付自如,如今上头有上司,上司上面还有上司,她更觉得被拘束,不敢出头。
想了想,端起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家见她豪爽都一愣,她趁着酒劲开玩笑道:“李总您别见怪,我嘴拙,没有这位姑娘好口才,李总总不至于跟我这小职员计较吧?您要是一个不高兴,我们苏总回去还不得扒我一层皮,我自罚一杯。”
说完又端起手边的杯子斟满,整杯又喝完,忍住嗓子眼里的辛辣:“刚才那个自罚,这次我先干为敬,李总您随意。”
苏秉沉起先还抬头看她,现在见她拿自己开脱,行事稳重,也只是随着旁人笑了笑。李总哈哈笑几声,直道苏总手下的人好酒量,端起杯子也干了。她开了头,就注定难脱身,对方的人见她能喝,也粉粉过来找借口周旋,她虽然灌了别人不少,可自己喝的也不甚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