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抱住她也“呜呜”
地痛哭起来,忍了这么多天,最后还是憋不住,哭安爸,哭自己,哭这几年受得罪。要是掉几滴泪,就能少几分痛哭,她一定要一次哭个够。安秋觉得命运不公,怎么什么事都落到自己家,她站起来一次被打倒一次,到现在除了哭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以后又要怎么走。
她好累,想休息休息,找个人靠一靠,等到不累了,再想往下怎么过。
作者有话要说:
☆、反击
六月的天气,又湿又热,安父的尸体在停尸间放了几天便等不得了,照安秋的意思,是买一副冰棺,运回老家再火化,因为老一辈的人讲究个叶落归根,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安妈却突然通透许多,许是大悲大喜过后,人开始想的开了,她不想安秋再花多余的钱,照着黄历选了个就近的好日子便送去火化。
一把黄土,一抔灰,便是人的一辈子。
安妈接过骨灰盒的时候,忍不住又开始落泪。
安秋并安冬陪着安妈一起回了老家,安和年纪虽小,可这毕竟是他的亲姥爷,所以也跟着回去了。
安家人脉不少,但是面和心不合,前几年为了芝麻绿豆点的事背地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经常是这家跟那家不和,那家跟这家有怨,所以每逢红白喜事都很难聚全。
再加上安爸生前不务正业,人缘处的也不好,虽说死者为大,可消息送出去,总有那么几户事多的不愿到场,安妈本来也想,死者已矣,不必要大操大办,身后事办的再光鲜也是给外人看,死的人带不走一分一毫。
入土前一晚,安秋和安冬两人守丧,按照村子里的规律,闺女是不能披麻戴孝守丧的,只有男丁才做得,可是安家就出了安冬一个儿子,侄子按说轮不上,轮的上也不愿跪夜,安秋倒是知道有几个近门的叔父,可也都上了年纪,熬不得。
黎明时分,安父便被抬了出去,黑色的棺木,本也不是什么好木材做的,棺身其实是碎木块拼凑而成,刷着黑漆,刻了花纹,细看便能看出,是双龙戏珠,此为阴刻。棺木正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奠”
字,白色篆体,此为阳刻。
听说棺材外面虽不精致,里面却设计讲究,刮的清一色白瓷,防水防潮,三年不透。
安父这次入葬,最贵的花销便是眼下的这口棺椁。
这日,太阳火辣,好似到了暑天,晒在□□在外的皮肤上,又热又痛。
安秋着了一身素白,头上绑着白孝布,安和是外亲,年纪又太小,忌讳颇多,不宜上陵。
陵即是陵园,村里每个家族,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陵地,死后皆葬于陵地内,家族的人,或多或少,除了嫁出去的闺女还有未成年夭折的男丁都有资格,嫁出去的则葬在婆家的陵地,就算没有婆家,死于娘家,也不许入陵。
这多少带着封建色彩,且可以看出,女性地位略低,入祖谱仍是按照旧制,妇道人家没有名讳,如安妈,本姓田,死后族谱也就在安父一旁写个安田氏。
不仅如此,追溯到祖父这辈,很多妇女,身份证上十有八九也是写着——某某氏。直到安妈这辈,身份证明才正式起来。
可见,当初安秋未婚生下安和,是多大的忌讳,虽不至于浸猪笼,那也是遭万人唾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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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秉沉在度假酒店的温泉里泡出了瘾,在外人看来当真是听了董事们的话,公司也不怎么去了,隔三差五才去点个卯,大有好好修养的架势。
不过却不要妞了,上次老刘问了一句要不要那三个过来陪着,结果苏秉沉把他三脚踢出去了。
他想,可能是一次吃猛了,膈应着了,又或者说是。。。亏了?
若是腻了,倒是好说,过几天胃口就回来了,若是亏了那事就大了,别说三五年,这辈子都不行。老刘等了几天,见苏秉沉还是泡泡温泉,喝喝红酒。。。
他从苏锦年那里得了消息,说是安秋他爸昨晚病在医院了,想也没想第一时间便告知了苏秉沉。
没想到苏秉沉只抬抬眼,一句话没说。老刘也是明白人,心想,这下苏总是真对安秋下狠心了,所以也没再提关于安秋的事。
苏秉沉之前吩咐,任何人找他都不用接,只除了瑞贤的吕总,可他哪里知道,现在他这么一出事,哪还有以前那么吃香,大家不都是墙倒众人推的行事风格嘛,想让人找都没有人找。
老刘劝苏秉沉:“苏总我觉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你的风格。。。”
苏秉沉笑了笑:“我是什么风格?”
老刘说:“以前吧,很有魄力,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了,也是你的,你看看现在,完全变了,谁没有失败过?咱男人不怕失败就怕是个怂蛋,大不了爬起来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