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那是咋回事?”
朱王氏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起了当时的经过。
“我们从朱家村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些粮食,比城外那些没吃没穿的灾民要强一些,只是他们见我们有粮食,就总有人惦记着,或是偷,或是抢……”
他们在兴陵外的时候,虽然时疫尚未爆,可灾民们也都饿着肚子,一天一碗粥只是勉强够活命罢了,谁不想再多吃点儿?
幸好他们这一行人青壮多,把为数不多的粮食看得牢牢的,倒是没被人抢去。
后来他们遇到了茶花,茶花跟那些难民一样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饿了许久。
但是茶花没有偷也没有抢他们的粮食,她只是远远跟着他们,到了半夜的时候,她脱了衣裳,悄悄爬到了看守粮食的小伙子身上。
朱家村那小伙子还是个毛头小子,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连声大叫,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可是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的茶花也没有什么羞愧之色,反而连连给他们磕头,说只要给她一口吃的,让她干什么都行。
朱长顺看不下去,叫自家儿媳妇过去丢了件破衣裳给她,强行把她轰走了。
后来朱王氏又见过茶花几次,也听人指着茶花说起过,说那丫头为了口吃的,跟谁睡都行,在灾民里头都是声名在外的。
朱王氏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丫头,你不知道当时城外的情形,或许茶花也是没办法,为了活下去才会如此……我只是想着这丫头为了吃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可要多留几个心眼才是。”
要是宋刚真的看上了茶花,朱王氏作为宋王氏的堂姐,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家外甥娶这么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
宋王氏听了这些话,又是惊又是怒,恨不能立刻就把宋刚拉回来。
当日她只是觉得茶花可怜,既然是宋大庄的亲戚,遇上了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可是后来又是丢食物,又是时疫的,她便觉得茶花是个麻烦。
现在听了朱王氏的话,她越认为茶花不是个好东西。
宋刚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不得被茶花哄得团团转?
茶花才来了一两天,宋刚为啥对她这么上心,说不准茶花早就开始哄着宋刚了!
一想到自家儿子被茶花骗得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宋王氏顿时急怒攻心。
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却被朱王氏一把拉住。
“你要干啥去?”
“我、我要去撕了那个死丫头,什么脏烂下贱的东西,也敢来哄骗我儿子!”
宋王氏盯着茶花,一双眼睛恨不能喷出火来。
朱王氏一听这话,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拉着宋王氏不松手。
“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火爆脾气?你现在冲过去,你儿子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