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顾着看那男子,压根没想到会又有人出来阻止,是以无人阻拦云初。
云初跑到树干旁,快手快脚地解开了绑住那女子的绳子。
那女子身上多处受伤,早已站立不住,被解开了绳子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村民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哪里来的臭女人,竟然敢打断我们打旱魃!”
“这是谁家的人?赶紧拉走!”
“死娘们,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这边的村民言语粗犷,却带着浓重的口音,云初一时间听不明白,也无心听别人的咒骂呼喝。
她俯身看着瘫倒在地上,神识不清的女子,快地给她做了一遍检查。
那些村民见云初对他们的大声呼喊恍若不闻,越恼火起来。
“快把她拉开,旱魃还没打出来呢!”
“她不走就把她一起打死!”
“对,打死她!”
因为正在举行的驱旱魃仪式被打断,那些村民又惊又怒,撸胳膊挽袖子地冲了上来。
朱家和宋家的人见势不妙,一群青壮们立刻冲了上去。
“你们敢动我妹子一下试试?”
“你们离远点儿,云儿这是救人呢!”
“就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杀人不成?”
这几日大家伙一起在深山里相互扶持,不管是朱家还是葛家的人都得了云初不少帮助,此刻见有人要对云初不利,自然同仇敌忾一起冲了出来,拦在云初面前挡住那些怒气冲冲的村民。
两伙人言语不大通,各吵各的,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
吵了几句,从簸箕村村民那头走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相貌威严的男子。
“都闭嘴,别吵了!”
听那人会说官话,朱长顺等人顿时眼睛一亮。
朱长顺本就是做里正的,见那人一出声,对方的人便不再言语了,便知道这是簸箕村里有威望的长辈。
那男子先阻住了村民,又转过头,将宋家和朱家等人上下打量了了一番。
“你们不是我们村的!你们是什么人?”
簸箕村并不大,从村头到村尾满打满算不过百十户人家,拢共不过数百人,是以对方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外来的。
朱长顺忙上前说道:“我们是过路的,刚好路过此地,想寻人问个路。”
顿了顿,他想到此刻不是问路的好时机,便先替云初致歉。
“我这外甥女最是古道热肠,见有人受难便忍不住出手帮忙,不知者不怪,还请各位见谅。”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他们一群外来人擅自跑过来已是唐突,不知道这些村民在举行什么仪式,贸然打断更是大大地不妥,何况他们是从外面逃难过来的人,怎么也不该要强压地头蛇,因此朱长顺上前便十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