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夏泽笙如此担心。
镜子里的自己还在跟他安静对视。
无声中像是要质问他的视而不见。
——秦骥,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不应该!
好像有什么昭然若揭的秘密就要冲破心房。
即将撕裂那个他给自己包裹住的壳子。
毛巾泡在池子里,被他拽起来,按在了镜子上,挤压吸满水的毛巾,水流瞬间模糊了镜子里的他。
也隔绝了与自己内心的对峙。
他垂下眼帘。
把这份质问掩埋。
◇
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突如其来的水灾让换了房间的两个人一团乱。
夏泽笙不让秦骥帮忙,自己收拾了好一阵子,才算消停。
“你体温怎么样了?”
他说着摸了摸秦骥的额头。
秦骥虽然脸色很差,得益于他常年的锻炼,终于没有再发烧。
这让夏泽笙松了口气。
“还好,你这就是年轻。要是过了三十五,不得烧成肺炎?”
夏泽笙说。
秦骥他握住夏泽笙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掌,手腕刚才被捏红的痕迹几乎消失了……
夏泽笙的手掌干燥柔软,触感很舒适,像是柔软的云朵,秦骥想要贴一贴,他也这么做了,把自己的脸颊放在夏泽笙的手掌里。
这个动作充满稚气,像是撒娇。
夏泽笙笑出了声。
“要死啊,你突然这样,我又想亲你了。”
他说。
秦骥没有回答,只是又依恋地蹭了蹭,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夏泽笙在他身边坐下,打了个呵欠,其实已经很困了,但是秦骥看着他,这很美好。
夏泽笙不想睡。
他想了想问秦骥:“喂,你饿不饿?”
“嗯?”
秦骥有一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饿了。”
夏泽笙道,“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宵夜?”
晚上回来就在床上厮混,大战了好几回合,又遭遇了水灾,这会儿大半夜是个人都饿了。
夏泽笙有了吃宵夜的念头也不管秦骥同不同意,把秦骥收拾好,给自己戴了个口罩,两人穿着乱七八糟的半夜就从宾馆溜了出来。
最近剧组在这边,周围的流动摊贩闻风而来,在拐弯转出去的那个路口摆起了长龙。
有卖麻辣烫的,有卖炸鸡的,还有炒河粉的、烧烤的,甚至还有卖小龙虾的。
半夜还有剧组的人在这边吃东西唠嗑。
夏泽笙第一次来,剧组的那几个人看到他连忙招呼,本来在聊什么话题,也都迅速结束了。
很快摊位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吃什么?”
夏泽笙来回翻着旧得已经翘皮的菜单。
秦骥对于路边摊这种东西是绝对陌生的,整个人跟这个大马路旁边的小桌子格格不入。
“都可以。”
秦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