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爱回家住,今儿酒店,明儿出国,隔后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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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场。
姜苒从局里出来,站在院内。
深夜,风刺呼呼地吹。
抬眸,看到倚在大G车门边的祁靖西,白手套司机弯臂里的黑色大衣轻轻披他身上。
正在打电话,真是大忙人。
通话那边或许是他家人,他不太爱应付,却也礼貌回话。
挺阔身姿浸在风雪夜色,隽长指尖夹根未点燃的香烟,人淡而无味。
想到那么一段文字:像风,不爱生根
烟被他含在棱唇边,单手从西裤兜掏出一枚卡地亚黑珐琅打火机,第一次没擦上火。
姜苒上前,在他挑眉注视下,大方地接过那枚打火机,挑开拨盖,擦了一下涡轮。
火苗蹿起,映亮美人那双碎冰冰的狐狸眼。
大G车门边。
美人长发随风翻飞,踮起脚尖,轻拢掌,堪堪护住打火机为他续烟。
祁靖西唇悠着烟,朝她倾斜了些,清隽优越的脸孔半低在逆光暗影,烟尖火苗自两人中间熹微明灭,望见他眼眸淡泊沉静,一点一点抬起。
“你要什么。”
三番五次偶遇,凭她的伎俩,到底玩不过祁靖西深沉的心思。
简单四字,一份独属成熟男人的运筹帷幄。
望进他那双稀薄的眸子,这么近看他,皮肤质感好得不像样。
浮华的夜,潮湿的对视,在后来,姜苒常常忆起,获取他不经意抬起眼皮留意她的刹那。
一句你要什么。
该要什么呢。
“只要你能给的。”
他摘下烟:“找上我,就这点出息。”
懂祁靖西身上有的,是她这辈子费尽千辛都沾染不到的地位、资源与庞大的人脉网。
她收起打火机,摊开祁靖西厚实的手掌。
不经意的肌肤接触,他手温烫热,只匆匆擦过,姜苒指尖一缩,不由紧张,迅速收回。
“贪心没有好下场。”
祁靖西一怔,旋即淡笑:“商纣王得到一双极贵的象牙筷,既要适配的碗,又要适配的桌子,还要适配的宫殿,还要衬得上的美人侍奉。”
帝王典型的既要又要,她笑,“人一国君主,有贪心的资本,我又不是。”
说实话,那时候的祁靖西说不定会认为她一上来就要感情,多少觉得不识抬举了。
她太自觉,自觉到祁靖西觉得她不走寻常路。
“给你也没用。”
姜苒不慌不忙,“我可以拿来走更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