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汐看他时灵动的笑,看他时却清淡疏离。
搜索内心,挥之不去的,全是江若汐的身影,
江若汐从未出现在这方寸禅房,今日却肆意而疯狂地侵占了他所有身心,令他内心狂乱地无法自抑,
钟行简双手抓在几案边,青筋暴起,轻烟飘忽抖动……
他心里有过不去的坎。
是妒忌。
妒生恶。
答案,这次钟行简闷在了心底,第一次没说出。
因为过不去,平复不了。
第二日晨光熹微,钟府和官署同时收到信:世子告假。
在无人踏足,没有斋饭、用水,钟行简呆坐在禅房,从日出到日落。
只求内心平静如初。
唯有此,才能用最理性的判断,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朝堂风云,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此刻的崇政殿,昌乐公主不等通报闯了进来,她本进宫跟皇帝哥哥说不嫁,却听说他正在拟旨,所以,闯进殿内,把写到一半的旨意撕了,
扬得满殿都是。
宫里正派人来请钟行简回京。
受罚
崇政殿内,官家捏捏眉心,压着怒低喝,
“放肆!”
自从驸马去世,昌乐公主特立于这世间,要的就是肆意,凭的就是放肆。
官家这话唬不住她。
“我不嫁。”
这是她的态度。
极其明确。
训斥无用,昊帝只能变换策略,他示意众人退下,才道出其中缘由,
“你应该也听说,自从老尚书和皇姑母离朝,中书令势大,我凭老尚书和皇姑母留下的势力,勉强可以与中书令抗衡,半刻不敢松懈。”
昌乐全然不买账,她不喜朝堂之争,甚至深恶痛绝,“你们朝堂的争斗,非要牺牲我的婚姻嘛!况且,我已经牺牲过一次了,你竟然还想再利用我一次。”
“利用!”
年轻昊帝的脸上,早已印上站于云端的威严,如巨龙沉吟,
“难道我的婚姻,就没有被利用,我娶的两任皇后,后宫佳丽三千,哪个是我喜欢的。”
他胸口,无端很痛,“我知道你喜欢现在自由生活,喜欢的都可入你的公主府,我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我等了她那多年,她终于肯进宫见我,竟是为了求一张赐婚诏书!”
“你想娶陈姐姐就去娶啊!你是官家,让她进宫轻而易举。”
昌乐最见不得这些扭捏和所谓的无奈,都只是无能的借口。
官家右手攥紧扶手,呼吸短促,“她不愿入宫,我也不能给她皇后之位,甚至一个婚礼……只能成全她。”
心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