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泼皮早已吓破胆,欺骗公主与欺君不相上下,被侍卫拖出去处理了。
其他食客发出一阵惊呼,“居然是骗人的。”
“中书令府的公子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昌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想被秦昂这样的人恶心道,甩过一记眼刀,“还不快滚。”
“是。”
秦昂就算灰溜溜地走,也不忘看一眼猎物,钟珞儿被这一眼看得脊背如毒蛇滑过,黏腻冰冷直逼后心。
江若汐将她拉到身后,回瞪回去。
落清欢里终于清净了。
陈向安告辞,本想留下请些吃食感谢,可他断然拒绝,直接离去。江若汐心道来日方长,缘分总是跑不掉的,也没强留。
她们重回雅间,坐定后,昌乐公主咕嘟咕嘟灌了三碗茶才作罢,“渴死我了。”
江若汐又替她倒满茶,“你怎么跑出来了?要成婚了,他们放你出门?”
“听到你们在茶马街上斗场,我哪坐得住。”
空气凝住一瞬,昌乐公主收起过分的忧心,噗嗤笑出声,“不玩笑了。他们太烦了。从我睁眼就开始试喜服,到了现在。而且,我听说你们和姓秦的斗起来了,我想来凑热闹。”
这符合昌乐,可是,奇怪的地方也有。
江若汐继续追问,“你来便来了,怎么想起这么大阵仗?!”
昌乐性格冲动直率,这么短时间内,定然想不到那么细致周全,而且,她出门不喜欢这样的排场。
昌乐当然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她每次出门不说是偷偷摸摸也不为过。因为,要让她皇兄知道她整日出门厮混,指不定怎么训她。
今日她出府本来一个人没带,后面只跟了两个暗卫,然而在巷口见到了钟行简,他让昌乐这样出门的。
当时她还不明就里,没想到到了店里还挺好用。
钟行简不让他告知江若汐这是他的办法,昌乐本来也没打算说,随口胡诌,
“壮声势嘛!总要有点架势。”
说着,她站起来转了一圈,华贵宫装随着她翩然的舞姿笨重地飘荡,“怎么样?”
“华丽。”
“漂亮!”
“霸气。”
惊艳不过半步,宫装从肩颈滑落,只剩一件便服,重新坐回桌前,“这样舒服多了。”
捏起一个水晶果子尝后道,“这个比御膳房做的好吃多了。”
秦昂刚回府,就被门口等候的管家迎上,“少爷,老爷让您回府就去书房。”
“老头子又要训什么话。”
折扇点点突突直跳的额头,秦昂朝书房晃悠。
进门也不打招呼,直接朝一个圈椅里一横,腿放在方桌上,“找我什么事?”
中书令秦忠清从书桌后站起身,沉声喝道,“成什么体统,坐没坐像。”
秦昂爽利弹起身,“您不愿见我,那我就先告退了。”
“站住。”
中书令怒意深了一层。
这个儿子算是他老来得子,在他之前早夭了哥哥,从小娇纵着长大,才成了如今的性子。
遇到一般人一般事,中书令都会让人直接摆平。可今日事涉及朝堂党争,他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