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昂堂而皇之地注视着钟珞儿。
大长公主伸手示意钟珞儿到自己身边来,钟珞儿眼睑微颤,看着那只有些陌生的手掌,又求助地看向江若汐,见江若汐朝她微微点头,才驱使自己的双脚快走两步,握上祖母的手,瞬势坐在祖母榻前。
也许大长公主没在意过,这是钟珞儿记事以来,祖母第一次主动让她近前,
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与恩宠令她受宠若惊。
大长公主这才抬头轻视着秦昂,“秦公子到府是客,来人,请去堂厅。”
对婚事只字不提。
秦昂眼中显怒,脸却挂上笑,“大长公主,我与珞儿姑娘两情相悦,万望成全。”
一阵微风吹过,无端很凉,大长公主掀起眼帘,面色平静,却说了江若汐两世来听到的大长公主说出的最冷峻的话,
“虽贫不做他人妾,落魄不为续弦妻。中书令府家的公子觉得我们府上趁得哪条?”
秦昂妻子亡故,这话很明确,你没戏。
秦昂自小到大没这么被拒绝过,握着折扇的手用力收紧,眼里似笑非笑,拱手告辞。
大长公主寿宴结束后,钟珞儿的心终于落定。
乔氏从收到的小像里给自己儿子选了个能助他前途无量的。
范氏收了一箩筐小像,拉着钟倩儿一个个看,
钟倩儿心不在此事上,“我要找就要找个只钟情于我的。”
范氏一张张翻看,漫不经心回她,“有本事的男子哪个房里没有几个妾室。”
“那又如何,正妻是你就成了。”
钟倩儿干巴巴反问,“那你为什么介意我爹娶妾。”
“我什么时候……!”
范氏哽在那,乌云随风从她脸上飘摇而过,随时随刻挂不住,要掉下来。
似是叹息般转口,“最重要的是让夫君把你放在心上。妾以美色示人,可不是来夺夫君的心的。”
心酸得钟倩儿不想再勾起母亲的伤心事,她怕母亲又上吊。
昌乐公主的婚事如约而至。
成婚那日,江若汐早早去了公主府,送她出嫁。
昌乐扯住她的忙前忙后,“走个过场罢了,不必忙活,陪我玩玩,我得无趣一天。”
江若汐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好。”
两个女子从落清欢说到买院子,又说到江若汐的弟弟,再说到了科举,
两人不自觉沉默了。
科举将近,也就意味着欧阳拓即将踏上朝堂。
两人轨迹的齿轮正是慢慢转动。
送亲的队伍很快来到,没什么多余的仪式,拦亲和催妆诗也只是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