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止于此。
这么小的孩子,怎会有如此凶狠的煞气?
不过,叶淮看起来很惊慌,不像是有意的。
江荼掸开大逆不道要往他衣服里钻的煞气,假装什么也没察觉:“好,回去吧。”
回到村长屋中。
“郎君,你回来啦,”
村长热情地迎将上来,“哎呀,让您受惊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江荼接过他递来的热茶,先放进叶淮手中,才又接过一杯,捂着,也不喝。
茶碗里飘着孤零零一根茶叶,没有茶香,只有水汽扑面,看着寒酸又可怜。
江荼透过水汽打量村长,他咧嘴笑着,皱纹堆在一起,没有慈祥,反倒显得贼眉鼠眼。
再看他的态度,与在村口时,堪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江荼露出个幅度平淡的微笑,那厌恶深藏眼底:“无妨,村长收留我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村长似乎很感激:“郎君太客气啦,只是。。。唉。”
他边叹气,边拖长音调,斜着眼看江荼。
江荼顺他心意,接话:“怎么了?村长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村长对江荼的上道很是满意,“哎呦”
个没完:“倒真有件事,需要郎君帮帮忙。”
江荼颔首,示意他继续。
村长道:“您也看见了,盼娣那个不孝顺的,怕是一离了人,就要跑;但祖宗规矩,村里的男人是不能进祠堂的,本来有些婆娘,都准备婚事去了,就只能麻烦郎君您了。”
说到“婆娘”
时,他的目光明显地游弋一下,很不自然。
江荼只当没看见,故作犹豫:“我一个外人。。。”
村长打断他:“郎君是贵客,不妨事的!”
江荼适时松口:“哦。。。好的。”
“多谢郎君!您只需要在吉时到前,替我们看住盼娣,让她别到处乱跑。”
村长道,“您放心!绝不让您白白费力气,多福村虽偏僻,灵气稀薄,但好歹有一处灵田。”
“盛产宝人参,一年两株,恰好即将成熟,郎君可带一株去,卖钱、补身,都是极好的。”
说着,村长搓了搓手,等待江荼的回应。
人皆有物欲,他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淡漠的青年,也不会是例外。
果然听江荼道:“村长美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吉时定在什么时候?”
“就在今夜子时。”
见江荼皱眉,村长连忙为自己找补,“多福村风俗如此。”
稀奇古怪的风俗还挺多,江荼听这蹩脚的借口:“哦。。。理解。”
村长松了口气:“那就这么说定了?郎君等天黑以后再去就行,有劳,有劳。”
江荼沉声应下。
村长便作势将他们往屋内请,说是请,实际和赶也差不多,看起来很着急:“郎君请去歇歇,我给您和您身边这位小郎君准备了两身干净衣服,赶紧换了吧,哈哈。”
江荼依旧是什么也没说,顺从地带着叶淮往后院的屋子里走。
村长目送着他们走入房间,干瘪的唇内扣,无声地发笑。
尔后,他撑起一把红雨伞,脚步极轻地从正门离开了屋子。
房间内,叶淮小声道:“他走了。”
动静再轻、幅度再小,在天生五感灵敏的气运之子耳中,仍极为清晰。
叶淮见江荼不说话,又问:“恩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就在这里等。。。”
“唔!”
一件干燥的布衣从天而降,兜在他脑袋上。
叶淮从脸上扒下布衣,眨眨眼,江荼竟然就这么背对着他,旁若无人地脱起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