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被能碰不能吃的肥肉折磨得连药片都快不够用的李唐身子一抖,伸手拿过被单将她一卷,自己逃命似的翻身下床,好像风里希拿着棒子要揍人一般躲得远远的。
等两人间拉开了足有五六米后,李唐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床上的风里希也松了口气。
这世上又有几个,能天天致力于如何将自己的骨肉打掉。
她在被子里躲了一会,闷闷说:“妞,给爷唱个曲儿吧。”
快被逼到墙角的大神听后愣了愣,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知从哪里拖出来一把吉他,长腿交错坐在椅子上调了几个音,轻声吟唱:
风さそう木荫に俯せて泣いてる
见も知らぬ私を私が见ていた
逝く人の调べを奏でるギタ-ラ
来ぬ人の叹きに星は落ちて
行かないで、どんなに叫んでも
レンジの花びら静かに揺れるだけ
やわらかな额に残された
手のひらの记忆遥か
とこしえのさよならつま弾く
……
想い出を焼き尽くして进む大地に
懐かしく芽吹いて行くものがあるの
……
他平时声音便沉,如今这样唱起来竟有几分蛊惑人心的调调,抬头见床上的人呆呆坐着看他,又重拨钢弦用中文唱了一遍:
附卧在随风起舞的树阴下哭泣着
望着那个素不相识的自己
吉他为逝去的人而弹奏
流星为不归之人而陨落
"
不要离我而去"
即使是这样的恳求
也只是换来橙色花瓣的静静摇曳
那遗留在稚嫩脸庞上的
手掌中的记忆已渐渐远去
指尖弹奏出那离别的旋律
……
在回忆燃烧殆尽的大地上
怀念的嫩芽正在破土而出
……
“不要离我而去“,那一句似请求似命令,在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内,都好似一根无形的针,深深藏在她心中一片血肉淋漓中。
但是当日,风里希并没太过在意那词曲,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问:“李唐,你会弹吉他?”
刚才还一副文艺青年模样的大神将吉他放下,淡淡说:“不会,但Nick说这些哄女孩子很有效。”
他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里面加些东西,刚那段都是自动播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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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滚进靠坐在边上重建防火墙的李唐怀里,声音酸涩难懂:“李唐,你说这世上为什么要有黑有白?为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是黑的?”
他手指翻飞敲完一行代码,于黑暗中摸索她的小腹:“Sissy,我和你保证,他不会再走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