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毫无天赋的幺女什么时候修炼出这么霸道的力量了?
那股威势宛若天倾一般,如果不是手中的罗盘挡了一下,薛定山怀疑自己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就在他满心惊疑不定的时候,薛悦心颓然躺下:“青峰,你带着溪亭出去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前一秒受到了怎样的冲击,她对薛定山的印象还停留在冷酷无情和……不可违抗。
“还有映月映鱼姐妹两个。”
见大女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她补充了一句。
林映月竭力抗争,她有预感这事儿对自己很重要,不过遗憾的是,林青锋并没有看懂她的诉求。
至于玄鱼,就算是把她扔到南北两极,只要她想,依旧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病房很快安静下来,默默将涌到喉头的淤血咽下,薛定山努力维持着自己孤傲的高人形象:“你丈夫的财禄宫有破损,他的公司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吧?”
薛悦心难以置信:“你用这个威胁我?!”
……不,他只是想问要不要帮忙。
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薛定山紧紧闭上了嘴巴。
死死咬着下唇,薛悦心断然道:“就算你这么说,我和青峰也不会答应的,我们永远不会为了利益牺牲自己的孩子。”
失去的越多就越懂得珍惜,她看上的男人,不会因为这个妥协。
“不止这个。”
薛定山将自己前些日子才拿到的卦象一一细数:“你丈夫,你儿子,你不打算管么?”
二十年后女祸将至,两人可是有性命之忧,尽管浓厚的气运遮蔽了天机,使得他算不到具体缘由,但薛定山依旧笃定这一点。
“我现在要是反悔,你就要对他们动手了对吧?”
薛悦心眼中漫上悲哀:“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你的手段还真是越来越‘高超’了!”
薛定山眉头皱起:“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么?”
薛悦心强忍泪意:“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你已经忘了吗?!”
薛定山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我是为了你好。”
“把我关在房间里,不允许我外出,让我差点被一把火烧死也叫为我好?!”
想起当年那宛如噩梦的一幕,薛悦心彻底崩溃。
当年仇敌来袭,他孤身一人将其引开,回来的时候家已经被烧了。
“我有算过,那次你肯定不会有事。”
三子惨死,唯一的徒弟背叛,全天下薛定山唯一能信任的,就只剩这个幺女了。
为此,他甚至不惜打破了玄门传男不传女的规矩。
不过可惜的是,幺女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学了十多年,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不说这个了。”
薛定山飞快道:“我需要一个人来继承我的衣钵,我不能让师门的传承断在我的手上。”
看看她父亲是有多傲慢,但凡他开口,旁人就一定要低头。
被绝望淹没,薛悦心近乎哀求:“有什么事你冲我一个人来,求你了,别动他们行不行?”
“你天赋太差。”
薛定山干脆的摇头。
看样子是没得商量了。
仿佛浑身的血液被抽干,薛悦心望向自己父亲的眼神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放心好了,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外孙,我会好好对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