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安王,已经入如鬼魅般,来到了床前。
此时床上的张合就像一把枯草,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是在看到他后,竟然还努力瞪着眼睛。这眼中,恶狠狠的气势倒是很唬人。
安远勾唇,看着如同垂死挣扎的金鱼一般的张合,轻轻开口:
“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安王的话语让周围的人打了一个哆嗦,平生第一次离安王这么近。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阎王审问的小鬼,瑟瑟抖。
经过今天上午榜眼那事一打击,张合已经说不了话。如今听安王这么说,只能被气的翻白眼。而安远,丝毫不介意,继续开口道:
“不知张大人还记不记得,昨日在太庙时说过的话。”
安远说道此处,稍稍压低身子,凑近张合:
“张大人可是一身正气的跪于太庙之前,对本王说:老臣的头就在此处,安王想要,便来取罢!。”
安王将张合当时在太庙前说话的神情学的惟妙惟肖,让周围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而安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女人捂住了嘴、男人咬紧了牙。
“如今,我来取张大人的人头了。不知张大人给?还是不给?”
安王那桃眸微弯,里面却无半分笑意。他看着全身抖的张合,又直起了身子。安远看了一眼张合同样白苍苍的正妻,又看了一眼年龄未过十八的美妾,嗤笑出声。
“啧啧,张大人若是一蹬腿去了,这些如玉的美人,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他说着,眼神朝着张合的孙子们瞟过去。随后视线略过一众妻妾,又来到了张合的脸上。
“爷爷用不上了,孙子接手也无何不可,对吧?张尚书。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众人一听这话,尤其是张合的几个孙子,都是眼睛通红的就要破口大骂。而此时,刀光闪过,冰冷的武器亮了出来。面无表情的侍卫,带着血腥的兵器,让他们软了腿、闭了嘴。他们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只能听着安王,一句又一句。
“张大人神情这么激动,想必也是认同本王的想法吧?”
安远说着又凑近了张合一些。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本王也是好奇,像张大人这么道貌岸然的人,怎么能活这么久呢?果然,越是作恶多端,活的越长久,是么?”
此时的张合,连安王的面容都看不清了。他只能看到一团红色的身影,似厉鬼一般围绕在他的周围,说着一些让他生气的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出现了女子与小孩哭泣的声音,张合的眼神,越来越涣散。
最后,竟然没了声息。
张合……死了。
悲痛的哭泣声,自屋内出。张合的妻扑倒了夫君的身上,哭的几乎晕厥。
安远看着都在哭的人,眼中泛着冷意。侍卫拿着刀立在前,根本无人敢靠近他。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也只能垂着眼睛隐藏情绪。
安王大笑出声,周围无人敢拦、无人敢语。他一人的声音就盖过了那悲戚的哭声,他的神情尤为恐怖。
安王一入张府就气死了张尚书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
据听闻,安王不仅气死了张尚书还捉走了几个美妾。这捉美妾可不是为了玩乐,而是安王想要吃美人馅的饺子。
这……实在惊悚啊。如此一来,京城百姓连从安王的门前路过都不敢了。就怕哪一天安王一句想吃人肉馅的包子,将他们按入了蒸笼。
皇帝宫殿,三宝公公正在与原启详细汇报着。
“太医说,张尚书怒急攻心,就去了。”
三宝公公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儿上午那一面,竟然成了自己见到张尚书的最后一面。至于那些关于安王吃美人馅饺子的传闻,三宝还在犹豫要不要让陛下知道。
原启停下了手中的,宣纸上那大月国的“月”
字还差一。他将放下,抬起了头。张合竟然被安远气死了,出乎他的意料。
他回想从前,安远与张合似见的第一面就不合。父皇在位的时间里更是数次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原因呢?
真的是像外面传的那般,张合反对安远入朝之事,让安远起了报复心理?
原启坐了下来,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一点。随后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内侍,唇启:
“再去细细的查一查张合……直接将整个张家,都查一下吧。”
“喏。”
三宝公公听了,低低应是。若要细查的话,那么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得到的了。陛下的意思,应该是要动用礼帝留下的人了。
三宝退了出去,那关于安王美人为馅的传闻,也没能传达给原启。
——
这要细查,肯定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这一夜,原启的餐桌上多了一个红鸡蛋。不明所以的他,吃了。
这一夜,韩山差点被打死。也幸亏如今他是朝廷命官,打死了要吃官司。如今败落的张家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所以不敢真的打死他。
不然他还就,真的挂了。
韩山被赶出了张府,除了一身朝服什么都没有。那些原来幻想着用来买地的宝物,都成了泡影。
韩山躺在大街上,龇牙咧嘴。张家,他一定不会放过张家的。
……
第二日的朝堂,是相当的热闹。原本因为榜眼之事大家对张尚书是鄙夷的很,别说去看看告病的张合,轿子路过张府门前都恨不得吐上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