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孤家寡人的,哪有什么李掌门了。”
老者苦笑的答了一句。
“李掌门可知当年做出这种歹毒之事的凶手是谁?”
柏叔语气有些急切的问。
李功信没想到柏叔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他摇着头道:“每每提及此时,老夫又悔又恨,当年只看见十几个黑衣人,但是并不知道是谁。苏神医与蓉城邱大哥恐怕也是被这伙人所害。苏神医已经不在了,这奇毒也不知道还有何人能解。”
“那为何一直留在纵城?,江湖人一直以为李掌门你也遇害了。”
“李家只剩下我们三人,小女中毒,外孙年幼,我想抱报也不知从何做起,更没法将他们抛下。因为凶手之事没有半点头绪,我带着小女与外孙也战战兢兢的,于是就只当自己真的死了。我带着他们到了这儿,其余几人全都是这几年收养的孩子,留在身边教点功夫而已。后来难以维持生计,于是就做了这种没本钱的买卖。如今隐姓埋名十余年,更不好在江湖中现身了。实在惭愧,老夫竟然也做了这种让同道之人耻笑的事情。”
“李掌门莫要这样说,这些年您忍辱负重,这种苦楚,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先生,小女中的这毒——”
李功信看着柏叔,虽说似乎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可是仍旧想要抓住这一线希望。
“这毒是可以解的……”
李功信听了这话,眼中立刻就放出光芒来,可是随着柏叔的下句话,眼中的光又暗了下去。柏叔说道,“不过,这却不是我能帮上忙的。”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掌门莫急,您可以去鬼医谷去找梅虹成,解这毒耗费时间,又需要一处好地方静养,鬼医谷是个好出去,这毒梅虹成一定能解得了。”
“话虽如此,但是鬼医谷一向不许外人进谷,梅先生那人又是……”
李功信说不下去了,柏叔却替他接道,“梅虹成那人却是不招人喜欢,但是医术却让人无话可说。”
“我们如何能进得去?”
李功信只觉得这一切柏叔都说的太简单了,“想当年,我那个小外孙在听说了梅先生的大名后,只身去了鬼医谷,老夫追过去的时候,他差点被毒死在了谷口。”
“放心,这一次李掌门绝对能进谷,您只需说是要他来还十五年前的某个赌帐的便可。”
“可是梅先生他——”
李功信话没有说完,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朝柏树拱手拜谢,“真是太感谢先生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犹记得当年,听苏神医自己谈及他家中的小千金暂住李家,李掌门照顾颇多。江湖中人,从李掌门之后,再也无像您这般古道热肠之人了。”
“先生原来是苏神医的朋友。说来惭愧,想到此事,老夫便深觉愧对苏神医,害的那孩子惨死。那孩子当年才是六七岁,与我的孙女儿一般大,这真是……”
李功信说不下去了。
“李掌门莫要自责了,当年您李家也还是因为苏神医手中的洛川图决才遭了这种横祸。若认真说起来,只怕还该是苏神医愧对李家,还有邱家的。”
柏叔宽慰道。
“先生不可这样说,苏神医这此举全是为了武林,只可惜没有把图决交给朝廷,不然一来朝廷也不会再对着整个武林虎视眈眈,二来也算是免去武林的麻烦。只可惜啊……那东西还不如毁掉了好,只不过是个死物,却害死了多少人。”
“虽只是个死物,却有本事让人害人。李掌门,我看您最好尽快上路,带着他们母子二人便可,人多了,只怕误事。等到了毒医谷后,估计也要暂留下个一年半载。那几人,您也该想着法子安排妥当了。”
“那几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我看先生身边连个能保护人的人都没有,不知先生可愿意带着他们,一路上保护先生你们。”
“李掌门,这万万不可。”
柏叔连忙拒绝,没想到李功信竟然将这几个人给了自己。
李功信似乎明白了他担心的时候,便认真的对他说:“先生,这几个孩子都是可以放心的人,都是我收养的孩子,收养他们这时,最大的也不过才是十二三岁,都是可信的人。”
“李掌门误会了,他们都是在您身边长大的,怎么会跟别人随随便便的离开。”
“可是始终也有这一天的,他们想留想走,都看他们各自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他们能离开纵城,到另外一番天地去。”
“若是他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他们带离纵城。”
沉默了片刻后,柏叔这样说。
李功信大喜,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