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晓与紫葡抱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明茶不敢同柏叔共睡在一张床上,于是就睡在床下窄窄的小榻上,将另外一张床留给了柏叔。
第二日一大早,柏叔起床,差点踩到了已经滚到地上呼呼大睡的明茶身上。他将明茶拎起来放到床上。两个姑娘还没有醒,床幔将一切遮挡的严严实实。
筑城并不是偶然路过,他已经有近十余年没有再来过这里,若是非要说他这一次来心境上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终于能不那么愤怒的面对整件事了。
明茶现自己是睡在床上并且柏叔不见所踪后吓了一跳,蕊晓与紫葡被他吵醒,两颗乱蓬蓬的脑袋从床幔后探出来,随即就是蕊晓的抱怨以及紫葡的怒斥。
“柏叔不见了。”
明茶委委屈屈的说。
蕊晓白了他一眼后,接着回去睡觉了,紫葡见她这样,也跟着缩头回去继续睡。只留下明茶不知该怎么办。房间中,就只能听到他低声的碎碎念:“我记得昨晚上自己明明是睡在下榻上的,为什么到了后来竟然会变成睡在床上,难道是我睡到半夜自己无意识中爬上床了?可是柏叔究竟在哪里啊,难道是我把他挤到哪里去了……”
“闭嘴。”
另一张床的床幔后,爆出短促清脆的声音。
等到这两位姑娘彻底醒来的时候,明茶已经起床了很长时间。此刻他就坐在一边,看着紫葡正在帮蕊晓梳头。
“也许是因为明茶睡觉不老实,柏叔生气,于是就去要了另外一间房自己单独去睡觉了。”
紫葡说。
紫葡双手利索的帮蕊晓梳着头,而蕊晓竟然还是一副没有清醒的样子。她面对着铜镜,一双眼睛时睁时闭,身子也忍不住摇摇晃晃的。
紫葡见她这样,忍不住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稍微清醒些。
“蕊晓姐,若不是昨晚上陪您一夜的是奴婢,那还不知道以为是怎么了,明明刚刚起床,为什么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难道就不觉得累么?”
蕊晓反问,“这些天的路途简直是让人劳累不堪。”
“在睡了一觉后,我还真的就没有那种劳累疲惫的感觉了。”
紫葡仿佛是故意炫耀一般,声音轻松欢乐的说。
蕊晓伸手堵着耳朵说:“你真是太吵闹了,听到你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我耳边放爆竹一样。”
“难道不应该是如出谷黄莺般的清脆悦耳的声音么?”
紫葡反问。
坐在一边的明茶幽怨的看着两人:“你们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柏叔究竟到哪里去了?”
紫葡扬手欲做出打他的姿势:“姑娘家在梳头,你竟然不知道回避,交给你的规矩全都被狗给吃了?”
“你们连同住在一家屋子里都不在乎了,还管我那么多。”
明茶缩了缩脖子,还是不停的在问:“柏叔呢,是不是我真的把柏叔给踢下床了霸占了他的位子,柏叔呢?”
紫葡嗤笑:“就凭你?”
蕊晓已经梳好了头,她站起来,对紫葡伸出手要梳子:“我来帮你梳。”
紫葡立刻就紧紧的攥着梳子,仿佛是她的命根子一般。他防备的看着蕊晓:“不,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自己的脑袋和宝贝头置于你的手中了。”
“上一次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我保证不会生那种事情了。”
“不仅仅是上一次!”
紫葡大叫一声,“上一次你说你要试一试坠马髻是怎么梳的,结果让我的头都缠在了一起,我不得不剪断了一些,上上一次,你说要把一枚碧玉簪子送给我,结果呢,你还敢记不记得那个簪子缠住了我的头,我仍旧是不得不剪断了那一缕头,我都不忍心说上上一次已经上上上一次甚至更早以前的那些经历了。你的保证不可靠,因为每次你都能变得花样做出不一样的事情。”
紫葡瞪着蕊晓,她脸上可怜兮兮的哀求表情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她固执的摇摇头,坚决似铁的说:“别这样看着我,没用,经历过这么多,我再不吸取教训我就是个傻子。”
蕊晓扑到紫葡的身上,两条手臂抱着她一边摇晃一边大声的哀求:“好妹妹,你再给姐姐我一次机会吧。这一次我保证不会生任何你不想生的事情。”
“不,没用,我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