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部以外,看着蕊晓她这样笑着的几人分别露出吃惊、好笑、看不下去等诸多表情。余阳是最肆无忌惮的一个,他说:“这么长时间未见,没想到宋青涯将你教的越来越有规矩了。”
说着,他扭头看向柏叔,语气敬佩可是脸上却带着打趣的笑容,“柏叔你们可没少费脑筋吧。”
不等蕊晓与他争锋相对,柏叔就已经做了她的靠山:“余公子,这种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柏叔您这话就太生分了,我这也是关心蕊晓。”
余阳继续恬着脸、用老气横秋语气说道。
“我不用你来关心,每次都没有好事情。”
蕊晓恢复到怒气冲冲的样子,握着拳激动的瞪着他,却让余阳更加高兴:“看到你这样精神活泼我是真心的开心。”
柏叔朝着楼九奇走了两步,同他说着话,然后,将他与秦部微微带离这两人,而紫葡与明茶则站在一边看好戏,楼九耳尖,听到明茶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蕊晓姐最近横霸乡里,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了,让余公子来教训教训他她了。”
“明茶,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听他们之间的谈话,明显就是熟悉的朋友。楼九将注意力放在了柏叔身上,他其实很是一个仔细看便会觉得枯槁的男人,甚至比通常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显得更苍老一样。而之前他觉得他精神抖擞并充满了压迫力,他猜可能是因为他严肃的表情以及即便有一条伤腿但是照旧站得笔直的姿态。
不过,他还是奇怪为什么蕊晓会出现在离扬州这么远的筑城,虽然他并不了解宋青涯,但是至少看过他可是将棵树都连根拔起了,仅仅是蕊晓那丫头将它当成了走出家门的梯子。况且,蕊晓这人,谁敢放她出来,身边只有一个爱哭的小厮、年纪甚小的小丫鬟,以及一个残疾的老人。这四个人真是一个奇怪且让人担忧的组合。
在与柏叔闲聊间,他注意到了秦部的眼神始终若有若无的瞥向蕊晓。楼九猜他是老毛病又犯了,可是,蕊晓她甚至不能算上是漂亮妩媚的女人。柏叔也现了蕊晓似乎将某个人吸引住了,他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秦部,打量着他,评估着他。对楼九来说,他竟然才是那个觉得丢脸的人,替秦部觉得丢脸。
不能再这儿待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秦部,而且柏叔的问话渐渐有了探听的意思。楼九向柏叔告辞,幸好秦部没有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不然他一定会将他的那双乱瞄乱看的眼珠挖出来。
蕊晓正同余阳争的面红耳赤,楼九的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她这段好时光了。这种念头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转瞬而逝,随即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这简直就像是在讽刺赌气一般。他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觉得可笑,这怎么可能。看看蕊晓,她只是一个容易分神,过度专注,以至于会忽略掉别的事情的孩子。她现在就被这场娱乐到旁人的争吵扯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楼九没有向她道别,甚至不在乎她会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冷静的带着秦部离开了他们。
“你这幅样子让我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
在他们已经离开了那条街道后,走在他身后的秦部忽然这样说道。
“你确实应该担心的。”
楼九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
秦部笑着看着他,始终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无所谓但是又透着点真的比较高兴的笑容。人的脸无非也就是一层皮,一张面具,而这就是秦部的面具。
“我知道你不会将区区一个商贾家放在眼中,对于任何女人,你都能唾手可得,但是秦部,你最好不要花任何一点点的心思在她身上,别在这种时间这个地方。因为我们之所谓在筑城完全是为了正事。”
最后一句话,楼九简直是咬牙切实的说出来的。
“你就是一个从女人身上得不到任何快乐的男人是吧,你甚至也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
秦部嘲笑道。
“我只知道,这件事再失败了,我这一辈子都与快乐两字是无缘了。”
楼九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仿佛再说,如果这件事情搞砸了,他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眼见秦部眼中跳跃光芒渐渐的暗下去,楼九意识到是这种语气应该足够了,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与秦部翻脸,毕竟没有秦部的帮忙,要比一个不认真的秦部还要严重一点。所以,他微微挑眉,换上一种戏谑的语气说:“况且,她能算上是一个女人么,至少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秦部顺着楼九给他的台阶大大方方的下来,他露齿一笑,夸张的说:“所以我才说,你从女子身上得不到什么乐趣,小丫头有时候可要比那些妩媚的女子更可心。”
楼九看着秦部,无奈的摇头,听秦部谈论女人与酒,永远都是让他深恶痛绝的事情。
“不过那个男人是谁?”
秦部问。
楼九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谁:“我还没有这么了解他们。我们现在关心的事情应该是究竟是谁杀了朱老河。”
“他难道不是因为喝醉了酒后失足摔死的?我今天才现原来他这个人还是有脑子的。”
秦部笑着说。
楼九仅仅是看了一眼秦部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就让他稍微变得正经一些了:“我知道他不可能是自己摔死的,但是至少有一点我说对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
“他是个贪心的人,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