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中。
虽然有点好奇她的身份和情况,但夏黎漾觉得既然林深没有主动为她介绍,那她最好也别乱问。
便敛了敛眼神,按照林深的指示坐到病床旁的椅子,翻开了手中的书。
“是从书签标记的这章开始读吗?”
她抬头看了看林深。
“对。”
林深顿了顿,说,“你先读,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的。”
夏黎漾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又忍不住细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她虽然阖着眼睛,但睫毛纤长浓密,轻挑的眼尾也带着风情,可以想象睁开来一定很漂亮。
其余五官也生得很标致,鼻梁秀挺,唇形薄而美。
夏黎漾越看,越觉得她三庭五眼的间的感觉有点眼熟。
难道她过去在哪里见过她?
夏黎漾疑惑皱了皱眉,隐约听到外面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以为是林深回来了,赶忙敛眸垂,读起了手中的书:“那天晚上八点三刻,东方快车抵达贝尔格莱德……”
结果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工。
她应该是被告知了会今晚会有人来探望,所以在看到夏黎漾捧着本书坐在床边念书时,她并没有显出任何的诧异,只是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就开始帮床上的女人做日常的护理。
在她撸起她的袖子和裤腿进行按摩前的热敷时。
夏黎漾忍不住又借着书的遮挡轻轻抬了下眸。
然后瞥见了她异于常人纤细的四肢。
是肌肉萎缩的痕迹。
看来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至少一年,才会在如此精细的护理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肌无力的症状。
那她这个状态,十有八九是意识障碍患者了。
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而且她在护工按摩时,也没有任何细微的表情或是动作反馈。
那她很可能是最严重的那一类别,即无意识患者。
夏黎漾之所以清楚,是因为她爸一直在研究相关的课题。
她被他压着报考分子生物学的时候,也是准备未来进入他所在的科研所,继续在分子层面研究意识障碍、阿尔兹海默症等神经类疾病的成因与治疗。
其实对于昏迷过一年以上的无意识患者来说,还能醒过来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像是为她读书这样的外部刺激能带来的效果几乎等于零。
与其说是治疗手法,不如说是给病人家属的心理安慰。
仿
佛一直坚持下去,就能出现奇迹一般。
也不知道病床上的女人和6淮承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夏黎漾垂下了眼帘,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倘若6淮承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肯定不会来病房,那她这份兼职就做得毫无意义,还要浪费她写文的时间。
但如果他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她念书时,因为夏言许工作太忙,没怎么有空照顾她,她时常要去他的研究所或是医院蹭饭。
所以见过不少有植物人的家庭面临的那种绝望与痛苦。
起初可能还怀揣了些希望,但时间久了,很多家庭都无法再承受身心和经济上的压力,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治疗。
而那些还在苦苦坚持的家庭,也难再回归幸福的生活。
思绪千回百转间,林深推开门,回到了病房。
夏黎漾赶忙拉回思绪,做认真读书状。
“感觉如何?会枯燥么?”
林深走到了她的身前。
“还好,我本来也喜欢看阿加莎的小说。”
夏黎漾乖巧抬起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