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这么晚了,还惦记着来看我母亲啊。”
陆淮承眸光犀利,语气沉沉,高大身形不紧不慢走进了病房,堵在了周玉玲的面前。
“我……我刚好美容院出来,这不是顺路么。”
周玉玲神色慌乱地抿了抿唇,见陆淮承眸光扫过了垂在床边的气管,她立马又尝试辩解说,“我进来的时候,你母亲的插管就掉了,我正想着要去找护士帮忙呢。”
“不用你找了,护士已经来了。”
陆淮承不咸不淡地侧过身,让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护士,重新帮陈婉珍插好了气切套管。
“哦,那就好。”
周玉玲勉强笑了下,眼神飘忽说,“既然你也来看她了,我就先走了。”
“走?”
陆淮承冷笑了下声,“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就在这里等警察来吧,还快一点。”
“……”
周玉玲脸色一白,嘴唇轻颤道,“淮承,你在说什么呀?这警察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
陆淮承阒黑眸光在她身上轻荡了眼,语气幽幽道,“周姨,您这大半夜的又是口罩又是手套的来探望我母亲,难道不是为了不留痕迹地拔掉她的管子么?”
周玉玲表情僵了僵,强撑的镇定自若说:“淮承,你怎么能无凭无据地这么指责我呢!我戴口罩和手套,只是怕传染医院里的病毒。”
“无凭无据?”
陆淮承嗤笑了声,缓缓拿起了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时钟,取下了装在里面的针孔摄像头,“一会儿你去警察局里狡辩吧。”
看着陆淮承手里的摄像头,周玉玲怔愣了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腿一软跌坐在了地板上,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陆淮承完全没有理会她,低头将摄像头装进了西装口袋。
周玉玲目光呆滞地反应了会儿,才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愤怒道:“陆淮承,你算计我!陈婉珍根本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对不对?!”
“算计你?”
陆淮承动作一顿,垂眸冷冷扫了她一眼,“你如果没有杀人的意图,我能算计到你?周玉玲,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动了这个念头,才落入了我的陷阱。”
“……”
周玉玲张了张嘴,却半天都没能再讲出一个字。
直到被赶来的警察带上手铐,从地面上拉起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倚在窗前的陆淮承,嗓音软下来说:“能不能别动明宇,他没有做什么,都是我在背后指使的……”
“这我说了不算,要看警察的调查。”
陆淮承声线冷漠道。
“淮承……”
周玉玲惨白的唇嗫嚅了下,似乎还想和他再求求情。
但陆淮承已经直起身,先她一步离开了病房。
因为证据确凿,案子审查得很快。
最终周玉玲因为蓄意谋杀未遂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李渊也因为商业诈骗锒铛入狱。
至于陆明宇,周玉玲在审查时将与项目回扣一切相关的罪名全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后面又哭着给陆淮承下跪道歉和
忏悔,求他放她儿子一马,千万别让他的身上也有了污点,那他这辈子也会跟着完蛋了。
“我可以放弃起诉陆明宇,但你必须告诉我,十年前你究竟和我母亲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蓄意让她晕倒摔下楼梯的。()”
陆淮承冷冷注视着她道。
我……?()_[(()”
周玉玲迟疑了下,因为这件事至今也无人能找到证据定她的罪,她一旦主动承认了,那等待她的,就不只是十年的刑法了。
毕竟她这一次谋杀未遂,并未造成陈婉珍任何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