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整个人懒懒地靠在碧春亭畔的水榭边。他双手隔着栏杆下垂,冲着湖面的方向,下巴压着栏杆,没精打采地看着湖内争相抢食的鱼儿。尉迟宝琪身边只站了一名随从,此时正不停地抓着鱼食一次次往湖州投喂,以便尉迟宝琪能一直看到那些争相抢食的鱼儿。
“你这是怎么了?”
房遗直察觉尉迟宝琪的反常,料知他不仅仅是因为一时的心情不好。
“无解。”
尉迟宝琪听到房遗直脚步声后,自然就认出了是他,所以不觉得意外,也没有抬头看,就是丧气地喊了一声。
“何为无解?”
房遗直走到尉迟宝琪身边,又问他。
“有点烦心事,没什么道理可讲,便是越想心里越想不通。”
尉迟宝琪道。
房遗直侧首看,让尉迟宝琪讲讲看。
“这事跟谁讲都可以,唯独跟你不行。”
“是么,那便不强求你。”
房遗直虽不知尉迟宝琪烦恼什么,不过既然他不愿和自己多说,那房遗直也不会强求他。遂陪着他在水榭边站了会儿,聊一聊今天的事,便就和尉迟宝琪分别了。
不多时,长孙涣过来了,陪着尉迟宝琪也在湖边发呆,顺便把今天自己遭遇经过告知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被逗得一笑,却也兴致不高,“你当着十九郎的面,非要说什么男人好美人之类的话,公主不说你说谁。”
“错看你了。还以为你能体了解我,没想到你竟然偏帮着十九郎说话。”
长孙涣说罢,就戳戳尉迟宝琪的肩膀,骂他没良心。
“哦。”
尉迟宝琪没精打采道。
“你是到底怎么了?”
长孙涣伸手在尉迟宝琪跟前晃了晃,给他提个神。
尉迟宝琪努力地眨眼,逼迫自己清醒一些,“没什么事。”
“还说没事,我瞧着你这怎么像是得了大病一般,没精打采。”
尉迟宝琪打个激灵,有点不确定地问长孙涣,“我真像是生病了?”
“何止!我们好兄弟之间,你还避讳什么,到和我说说。”
“完了完了,我要是像你所言那边,便是真有那种病了。”
尉迟宝琪仰天哀叹一声,感觉自己老天爷对他不公。
“你到底是何缘故?我看你快疯魔了。”
长孙涣问。
尉迟宝琪认真地看着长孙涣,“告诉你没事没事,你非要问。”
“好兄弟,我竖着耳朵听着呢,随时可为你排忧解难。”
“快一边凉快去,我自己解闷就可。”
尉迟宝琪把长孙涣打发走了。
不多时,尉迟宝琪自己也呆腻了,却不想回房,只因他忌惮自己房间和房遗直挨着。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狄仁杰最可靠,就来找他。
狄仁杰正在屋内作画,听说尉迟宝琪来了,就迎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