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江昼那光秃秃的脑袋,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难以言喻地移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江昼还以为他不计较呢,结果还是他想多了,褚荀这种小心眼,怎么可能放过他,垂头丧气道:“我没有跑很远,就在这附近……”
进了屋,褚荀受不了自己身上沾了血,洁癖发作,先去洗澡换衣服,换了一身睡衣,很懒散地坐到沙发上,掀起眼皮子,“你解释。”
江昼就跟个犯人一样唯唯诺诺,站在褚荀面前,埋着头,“我没有去城南,我也没有去打架……”
“没打架?”
褚荀冷笑一声,“没打架你又是戴口罩又是戴帽子干什么?你见不得人?”
“我……”
江昼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戴口罩跟帽子?”
“褚湘给我发消息了。”
褚荀说:“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打架?”
江昼看他没出事,心里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抬起头,硬着头皮怼回去:“你以为是我想打吗?”
“那你给我一个打架的理由?”
褚荀的瞳孔颜色很淡,平时很温和,一旦沉下脸,反而就会特别凌厉。
江昼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该怎么解释?
他靠这个为生?
医院里还有个奶奶等着他去救?
他撇过眼,“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
褚荀笑了一声,像是细细嚼弄这句话,眸子暗沉,“你可以试着再去打架,你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我抓到。”
他猛地拍了下茶几,剧烈的声响让江昼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他要抽什么风。
然而褚荀看向了褚湘的房间,“褚湘,给我出来!”
褚湘立刻就跟小学生一样出来了,欲哭无泪,“我又不是故意报假消息的……”
“我没跟你计较这个。”
褚荀顿了一下,“下次,他再打架,你就直接把他打晕,带回来。”
褚湘捂着嘴,“但是人家一脚会把他踢死的!”
江昼:“……”
好大的侮辱。
他抓了把头发,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短到抓不到了,只能悻然道:“我有分寸的,不会出事,你别管我了行不行?”
“我说过,除非你把那二十本习题都做完,否则我一定管你。你做完了吗?”
他说的是那堆起来快有一座山那么高的练习册吗?
做到猴年马月也做不完啊!
江昼本来就压力大,被他这样一搞,顿时烦躁到无以复加,“啧”
了一声,转身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离开以后,褚湘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跟多少人打起来了啊?”
褚荀冷冷地扫她一眼,意思是你还有脸问?
“你真的去城南跟那些人打起来了?”
褚湘哭丧着脸,“我真的忘了江昼剪头发了,他们说看见一个银色头发的帅哥去了,我就以为那是江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