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明白老王的意思,让她不要担心,只要考得好,自然有读大学的钱,是孤儿也没关系。
她没有解释说自己其实是丧父和被母亲抛弃,反正和孤儿也没什么两样。
从办公室出来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她坐窗子边,雨丝飘进来落到她身上,凉丝丝的。顾从州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伸手越过她的头顶,把窗子关上了。
随着顾从州的动作,她又闻到一股干净清洌的香味,她也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是喷了香水吗?”
顾从州一顿,神色颇有些不自然,“我妈习惯性地喷一点,不好闻吗?”
好闻。淡淡的有点香皂味。像棉质白衬衣被太阳晒透了的味道。温暖的,带着点阳光的余温,是夏日专属的味道。
“还行,”
她别过脸,顿了顿又说:“……蛮好闻的。”
对白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一直会讲题,从前天一直讲到周五的家长会,下课铃一打,教室里迅速趴倒一片。连周舟都有一点昏昏欲睡。
每次考完试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老师讲题都是顺着讲,事无巨细,务必每个知识点都顾及到,她没错的题也被迫听着。
松梦婷转过身来看看她的试卷,又看看自己的,拍了拍脑门,“我们的脑子构造不一样吗?我请问?”
周舟朦胧着眼睛,笑了笑,顾从州雷打不动地理试卷,有人抬着水桶过路,听到松梦婷的感叹,笑着接口道:“是吗?我看你的脑子很好,如果上课不睡觉的话,成绩会上去。”
话音一落松梦婷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这一点,还是单纯因为邹致远同她说话的缘故,毕竟邹致远平日里和她是没有多少交流的。
她确实爱睡觉,每天最少也有一两节课是趴下的,她座位是倒数,邹致远坐第一排,怎么知道她上课爱睡觉的?
周舟瞌睡醒了些,睁大了眼睛,不经意间瞥见顾从州嘴角微微泛起的微笑。又抬头看松梦婷,阳光划过她的脸,照出她脸上细微柔软的绒毛,本身白皙的脸颊因为脸红越发显得像一个水蜜桃。
周舟看好戏一样,看着松梦婷支支吾吾答话:“哦……是吗?不睡觉的话……会很困吧……”
邹致远越发被她逗笑,看起来好像还想再说几句,但抬着水桶,站着累,笑着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矜持如顾从州也不由得笑出声。低沉悦耳的笑声从他喉间流出,周舟低声问:“笑什么?”
他先是摇头,等松梦婷红着脸转了回去,才慢慢说:“原来松梦婷对邹致远已经到了说个话都会脸红的地步了,孔恒还……”
他越说声音越小,周舟不由得靠近他:“还怎样?”
“孔恒还想让咱们帮他想想办法,追她呢。”
顾从州的声音又压低了些,听起来像在给耳朵搔痒,周舟不动声色地挪开头。
几秒以后,才说:“不能吧?这个时候她怎么着也不会答应的,至少得等到高中毕业?”
顾从州点了个头,“对,他就打算高中毕业以后跟她表白。或许那时候又要再多一个伤心的人了。”
“再?”
她准确地捕捉到顾从州话里的关键,“谁是前一个伤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