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雷鸣喏声连连,“郡王训诫得对,下官谨记,今后再不敢妄言!”
裴霁舟没理会他,扶着江瑟瑟一同上了马车,待车驶离后,一直畏缩在后面的胡安常才跟了上去。
芙蓉面(十八)
回到京兆府后,裴霁舟屏退了閑杂人等,只留下江瑟瑟、仇不言和雷鸣在自己房中议事。
被排除在外的胡安常欲言又止,他想为自己争取一番,但想想自己最近实在是不受上官们待见,于是只得悻悻地离开。
“哎大人,您不是在郡王那里议事吗?怎麽又跑出来了。”
偏有不自知的小吏在他伤口上撒盐。
胡安常无颜辩解,他苦着一张老脸,不耐烦地将小吏驱走,“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小吏讪笑着退至边上,回头见胡安常径自走向他处,唏嘘着瘪了瘪嘴。
而屋中,裴霁舟居主位,江瑟瑟和雷鸣各坐于他的左右两侧,至于仇不言则斜靠在门口,怀中抱着刀,颇有门神之势。
“留下各位,一是想听听大家对于此案的看法,二是探讨咱们下一步该怎麽做。”
裴霁舟率先开口,随即他看向仇不言,“不言,你先带人去梨花巷查一查,看有没有一个符合陈王府小厮描述的女子,尽量将她找到并且带回府中。”
仇不言应声而去,裴霁舟又转向江瑟瑟,“江姑娘,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知姑娘有何见解?”
江瑟瑟双手叠放于腿上,目光炯炯,她道:“本以为即将拨云见日,没想到却是雾里看花,但我不得不说陈王这招棋行得险却也高。昨日于洛水河中捞出五具尸体,他必然知晓我们迟早会查到春祥头上,于是先把春祥推了出来。不过陈王既敢行此招,想必早已妥善处理好一切,他笃定我们再怎麽查t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哎,等等!”
正凝神倾听的雷鸣越听越不对劲,不是在说春祥的案子麽,怎麽突然就拐了岔,“郡王,小师妹,抱歉啊,我打断一下,这与陈亲王有何关系?”
江瑟瑟与裴霁舟对视一眼,忽才想起两人之前的推论还从未跟雷鸣说过。裴霁舟扬眉浅笑,端起茶盏故作高深不语,江瑟瑟毕竟受过其一裘之恩,加之雷鸣又是自己同门师兄,她实是不忍戏耍他,便将自己的推论尽数说与了雷鸣。
“为啥呀!”
雷鸣听后激动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讶得跟只猴子似的在屋中来回蹿,“这究竟是为啥呀?”
“师哥,你能别转了麽?”
江瑟瑟扶着额头,头都快被雷鸣给转晕了。
雷鸣叹着气坐回原位,手背不停地敲在手心,思来想去,仍旧想不通女子失蹤一案与陈王有何联系。
“王爷,有没有一种可能。”
雷鸣只手撑在膝盖上,抻着头问,“就是说你们的猜测是错的。那些被杀的女子也许压根儿就与陈王无关呢?”
“那春祥的死作何解释?”
裴霁舟反问。
“春祥是偷着跑的,又偷了陈王的玉珏,许是走夜路心虚,掉河里淹死了呢?”
雷鸣觉得自己这猜测也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