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向t来聪慧,何不猜上一猜?”
赵世玉饶有兴趣地反问。
和书生打交道就是麻烦,拐弯抹角地,惹得人心烦。
江瑟瑟暗自腹诽,面上却如常,她眸色流转,最后却停在了柳轻烟身上,“从何处开始说呢,要不就从王妃那张见不得人的脸说起?”
柳轻烟浑身一震,不自禁地看向赵世玉,赵世玉却微微颔首,道:“可。”
芙蓉面(二三)
江瑟瑟面带轻笑,娓声道来,“这还得从半年前说起,久居深苑的陈王妃突然患上了怪病,纵然请来了京城内外的名医也皆束手无策。眼见着王妃的脸部日渐溃烂,王爷和王妃心急如焚,许是在某一日,偶然听得人说此乃绝症,非是普通药材能治。除非——”
江瑟瑟故意停顿下来,趁机窥视着赵世玉的反应。
果然,赵世玉的声音和神色都跟着冷了下来,“除非什麽?”
“除非换皮,方能根治。”
江瑟瑟补充道。
蓦地,赵世玉摩挲杯沿的手指一滞。忽而,他悠悠擡起头,眸色更加深沉,再开口时,语气寒如冰窖,“你怎麽知道得这般详细?”
说罢,赵世玉转头看向柳轻烟。
柳轻烟的帷帽左右摇了摇,“妾身还未跟瑟瑟提起过,她应该都是猜的吧?”
江瑟瑟确实是猜的,但她的这些推断也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事实的推论。
“可这皮也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
江瑟瑟不顾二人的异样,继续道,“或许王爷最初也想过用银子买,可其它的还好说,买人一张脸皮,对方听了定会吓得拔腿就跑,之后王爷便动了绑架的念头。原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殊不知换皮也是有风险的。”
“换皮,说起来简单,无非是从别人脸上剥下来再缝到王妃脸上去,可实际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
江瑟瑟看着赵世玉的神情从原来愚弄别人的得意慢慢变得阴暗如墨,“缝皮和缝布不一样,不同颜色、不同品类的布可以随便拼接在一起,但皮却不行,或是黑了,或是白了,或是扯破了,或是与原本的皮肉无法融合生长。一张皮不行,只能寻找第二张,第三张也许王爷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一不留神就剥了这麽多人的皮吧?等王爷您反应过来回头一看,身后尸体早已堆积如山。”
“你,你究竟是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的?”
赵世玉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江瑟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道:“王爷,夜深人静之时,你可曾为此感到过半点歉疚和懊悔?”
赵世玉闻声缓缓擡起头,紧盯着江瑟瑟双眼已然通红,他咬着牙攥着拳。若非江瑟瑟于他还有用,他定会将她撕得粉碎。
赵世玉这边还能隐忍下来,柳轻烟却崩不住了。
江瑟瑟只得嘭地一声,就见柳轻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呜咽起来。她一直戴在头上不敢取下的帷帽也因此掉落在身旁。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