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不言赶紧敛了笑,“王爷您一定惹江姑娘生气了。”
裴霁舟回想了一番后恍然,她定是以为自己嫌隙她做的香囊而生气了。也是自己活该,无端说那些话做甚。
裴霁舟抻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思量着等江瑟瑟忙完后再跟她好好解释。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江瑟瑟开始收拾起工具,裴霁舟见状两步跨进屋中,他看了看江瑟瑟,又瞧了眼尸体,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江瑟瑟便自顾说道:“死亡日期与我早晨说的相差无几,应是在在二月二十至二月二十三之间,但具体时辰无法判断。至于死因,同样也是生前溺水,其身上有被鱼虫啃食的痕迹,但无其它外伤。其衣物穿戴完好,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初步判断他是自杀或者意外。”
“又是这样的结果。”
裴霁舟听了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又问江瑟瑟,“那有无发现致使该死者发生意外的外因存在,比如说韩朝生的醉酒?”
江瑟瑟低眉垂眸,声色淡然道:“死的时间太长,就算有醉酒的情况也看不出来。”
面对江瑟瑟的冷淡,裴霁舟只轻轻地“哦”
了一声。
收拾完东西的江瑟瑟挎着箱子便径自离开了,靠在门口的仇不言憋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凑近自家王爷,笑兮兮道:“王爷,您还愣这儿干嘛,赶紧追上t去哄一哄江姑娘啊。”
裴霁舟横眉相对,眼中却并未生怒,他嗔道:“做你的事去,少管閑事!”
仇不言悻悻地闭了嘴。
裴霁舟垂首默然片刻后,还是追在江瑟瑟身后连声唤着。
但江瑟瑟佯装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只是暗自加快了步伐。
“江姑娘——”
裴霁舟绕至江瑟瑟面前挡住其去路,看着江瑟瑟疏离的面色,他艰难开口道,“实是抱歉——”
江瑟瑟茫然擡头,不解他话中之意。
裴霁舟见她越发沉默,自己心中也就越发没底,一向傲然的郡王在此刻,竟也变得卑微笨拙起来。
“晨间我确实不该说姑娘你送我的女红丑,其实我并非是嫌弃姑娘的意思。”
裴霁舟的脑子就跟生鏽了似的转不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若是我之前的话惹恼了姑娘,我在此向姑娘道歉。”
说完,裴霁舟垂下头静待着江瑟瑟“发落”
。
江瑟瑟心底无比感触,她这才知自己先前误会了裴霁舟。但说起来,她其实并非真的在生他的气,只是两人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加上江瑟瑟肩上所负之重,她注定不能与任何人有太过密切的关系。
但江瑟瑟实是不忍心看着裴霁舟因着本不是他的过错而自责,且她仔细想想,属实是自己没有妥善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要与人保持距离,也不应该突然疏远。
“王爷无需道歉。”
想通了的江瑟瑟嘴角重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道,“我没有生王爷的气。”
“那你刚才——”
裴霁舟也是嘴快,说了一半又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因此他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