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汉子喝道:“臭婆娘,你快说你到底是谁?”
那女人哈哈一笑,冷冷地道:“你这马脸当真愚蠢的可以,上一句还说我是紫乌鸦,现在又问我是谁。”
马脸汉子对自己极不自信,但最恨人家损他相貌丑陋,直骂他的马脸,更加怒火,刀指着她,凶道:“那你到底是不是紫乌鸦?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那女人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要是不老实交代呢?”
另有些脾气暴躁的汉子呼喝了起来:“你他妈的,到底是敌是友?”
“什么是与不是的,能不能直白点,弄什么玄虚?”
“婆娘你成家了没,说话怎么这么欠考虑?”
马脸汉子更在喝斥不停,就差没上前动手了。
那女人冷笑道:“你们一群笨蛋,怎么也不想想,如果我是紫乌鸦的话,和你们在一起,肯定会努力装得合群,尽量不被识穿身份,而不是像我这样故意引起你们的注目。”
此话出口,其它人戒备略微放松了一点。
那女人续道:“再说了,那家伙从不做冒险之事,杀人之前也总把对方的武功摸清楚,以克制之法打败杀害。照我来说,她也许早就在我们的身边了,一直在周围某个角落偷看着我们,随时忽下杀手,只是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到底是谁。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们还不赶紧像我一样,安安静静地提防周围是否有不明人士的突袭,却来跟我一
个女人又骂又喝,闹这么大动静容易让敌人钻空子,当真愚蠢之极。”
其它人听她冷笑清楚地提示这些,尽管骂人难听,但她所言也不无道理,同时也是在分析敌我情况,这才知道她是朋友,准备收起刀剑。可如她所说,紫乌鸦很可能此时已在别墅周围窥伺,又不可不防,刀剑武器还是提在了手中,免遇不测。
乔懿抱拳道:“多谢女侠开导,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凄然叹道:“我没名字,你们不用管我,我只是一具傀儡而已,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我了。”
乔懿疑惑道:“什么?”
正当众人对这个女人的来路感到奇怪时,附近一阵另一个女人“哼哼哈哈”
的笑声遽然传来,回音之余又不失诡异。
金武保惊道:“就是这个声音!是紫乌鸦!”
众人一惊,知道敌人已然出现,改而将冷面鹰郭多行围住,背对着他,呈保护之势。因为他是敌人的目标,自己此番前来相助,主要还是因朋友情义保护他的安全,铲除紫乌鸦是其次的。
那阵女声改笑为话:“一群人聚在一起,便想防得了我么?未免太过天真!姓郭的我固然要杀,今晚要是谁敢阻拦我,日后也必将成为我的手下亡魂。”
虽然是女人的声音,但非常不好听,一会儿尖锐刺耳,一会儿粗糙低沉,甚至不清不楚,倒像是一个长时间不说话的人忽尔开口说话,不习惯一样,
给人感觉也是难受。
众人听紫乌鸦的意思,像是将来终究会对自己下手,不禁毛骨悚然。正弄得一片人心惶惶时,沈炼州突然笑道:“别啥日后了,不如就趁现在吧,老夫一向以剑法自信,素闻乌鸦朋友你杀人一向采用克制之法,也不知老夫剑法中有什么缺点弱点,请出来指点赐教一下如何?也好让老夫见见朋友你的样子。”
紫乌鸦道:“你身为鼎鼎大名的‘江湖四绝’之一,本来不该趟这趟浑水,我也一直自认万万比不上武林最强的四大人物之一。但我有个过人之处,就是稍微与人接触接触,不久便会了解透彻这个人品行如何,武功高低。实不相瞒,你沈老剑豪我以前不是没了解过,我觉得你也不过如此。”
沈炼州一怒,冷笑道:“好一个不过如此,口气倒是不小,身为武林败类,滥杀豪杰还有理了,给我出来!倒想看看你这信口雌黄的后辈,有什么方法能克制破解老夫的剑法。”
众人均想:“沈炼州这样厉害的前辈,内功一定已臻化境,竟然也听不出、看不到紫乌鸦到底在附近何处,此人果真本领不小。”
同时沈炼州言语相激邀战,她没理由会退缩,看来立即就要出现了,武器全都握紧,掌心都是汗水,伸掌在裤子上擦干,不久又已湿了。
哪知接下来周围立时安静了下来,不再有紫乌鸦的声音了。
沈炼州喝道:“
做缩头乌龟么?还不出来?”
忽听身旁夏迟迟的声音颤声道:“沈爷爷,我好怕……”
沈炼州慰道:“不用怕,有沈爷爷在,这坏女人伤不了你。”
说话时眼睛余光也在扫视周围是否有异动。
猛听其它人士一起惊急大叫:“沈老前辈当心!”
“沈老爷子,危险!”
“小心迟迟姑娘!”
沈炼州一奇:“什么小心迟迟姑娘?”
还没反应过来,但觉自己丹田周围四处大穴,都遭到一股极阴极寒的指力戳击,猝不及防,当场中招。正是夏迟迟连使四招阴寒指法攻击了自己。
沈炼州“呃”
的一声呻吟,后退一步,捂着腹部,问道:“迟迟,你……你干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多月来对自己撒娇不停,讨人欢心的可爱女孩夏迟迟,竟会突然下手暗算自己,更奇怪的是她不会武功,现在却对自己戳出了四下极寒极阴的指法,功力也绝对可称得上是高手。
沈炼州四处大穴受到指力戳击,寒气袭体,但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皱眉道:“迟迟,你是紫乌鸦的卧底,对吗?”
夏迟迟冷哼一声,淡淡地道:“什么紫乌鸦的卧底,我就是紫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