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水境道:“他一向都是如此,总是瞧不起这,瞧不起那。我又只有这一个孙子,就这样从小到大宠着他了。”
杨诣穹深呼吸一口,问道:“对了,我好几次听他提过‘师父’,这是什么人吗?”
胡水境道:“哦,那是居住在我们悟龙谷西山上的一位隐士高人。”
杨诣穹疑惑道:“隐士?高人?”
胡水境点头道:“不
错,他从几十年前就开始来到悟龙谷隐居了。”
杨诣穹琢磨道:“几十年前就到山谷里隐居?那他现在应该年纪不小了才对啊。”
胡水境道:“不过那人倒也有些本事,此人在山中静修,有着很高的学问水平,他本来精通中国武术,后来修习有成,自创了一些超人武学,武功高强。但他为人却很孤僻,不喜欢外面城市的喧嚣,而是喜欢悟龙谷里吟啸山林,山水相伴的幽闲日子。”
杨诣穹寻思:“隐士这种人已经很少了,武术厉害那也罢了,怎么还说自创什么超人武学?是指比普通的武术还要厉害的功夫吗?未免有些……嗯,有些狂妄自大……”
胡水境续道:“忘潭从小好勇斗狠,争强好胜,性子也刚强,你也认识到了。他在十四岁左右,就自己跑到西山上去拜那位高人为师,学习武功。日子算起来,已经有五年了吧。”
杨诣穹问道:“五年?那你孙儿现在十九岁了?”
胡水境微笑道:“不错,他比你大两岁。”
杨诣穹嗯了一声,他不愿多想胡忘潭的样子,琢磨他的事情,倒是对那位住在山顶的神秘高人来了些兴趣,问道:“老伯,不知那位高人姓甚名谁?”
胡水境笑道:“怎么,你也想拜他为师学习武功是吗?”
杨诣穹道:“没有啊,我只是有些新奇,想多了解一些而已。”
胡水境道:“你不喜欢学武功吗?学会了之
后,人会变厉害啊。”
杨诣穹简单一笑,沉吟道:“武功这东西,对我来说,学不学无所谓,毕竟是一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不能当饭吃。但听老伯你将这位高人说得神乎其神,什么山林隐士、武功高手的,此人既然这么好本事,对其产生这一点好奇心也是正常的啊,有缘的话,见一见也未尝不可。”
胡水境微笑道:“你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他就住在西山上,不过西山那么大,要想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见他还是得看缘分呐,嗯……缘分。”
说完走进了屋内。
杨诣穹也渐渐淡忘了刚才胡忘潭对自己的倨傲态度,他临走之前也说了从此不再回家,暗许自己可以留下,便没怎么放在心上了,决定继续待在胡家。回了柴草房,准备去睡个午觉。卧在柴薪上,思潮起伏,想起了最近一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事,先是因游轮事件来到了悟龙谷,又接连认识了少女慕容思江、胡水境老伯、胡忘潭,又打听到了西山上住着一位会武功的前辈高人,这一系列的事情印在脑海里,使得自己竟睡不着觉。
又记起当初在游轮上的男厕所里,自认无能,没有能力保护女友曲叶琦,把她交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叫段煦龙的男人,求他照顾逃生。诸般经过,这些日子以来不知在脑海里重萦了多少回,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非常没用,连身边的
人都保护不了。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回到曾经的游轮上的话,就算自己什么也不会,也定要不顾一切地和曲叶琦同生共死才行。
现下又不住寻思了起来:“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多想也没用。只是不知道叶琦活下来了没有……还有那个段煦龙,这家伙为人怎样,尚未清楚,和叶琦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欺负她?她对我一往情深,若也侥幸活了下去,肯定也以为我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因我而伤心不绝?”
胡思乱想了一阵,仍是难以入睡,索性决定不睡了,不妨发会呆后出去散散步。无意间从口袋里一掏,掏出了一串吊坠,想起这是今早市集摆摊时,村里一个躲猫猫小女孩掉下的,当即往那小女孩的父亲张大叔家去了,想要将玉吊坠还给他们。
到了张家后,将之还给了张大叔,这玉坠是亲手买给女儿的,重获失物,张大叔深表谢意。玉坠还后,便与其一句一句聊起天来,谈笑风生。张大叔也知道杨诣穹不是这里的人,很想离开悟龙谷,回去外面的城市,但也明白这件事暂时没法做到,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杨诣穹只觉得能过一天是一天,尽量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也就是了。
又聊了片刻,尽是一些村里人家的生活琐事,直至得知张家近日出了些怪事,杨诣穹才心里一奇,竖耳一听。原来最近几天,张大叔家羊圈里经常有
羊失踪,并且毫无征兆,十分蹊跷。
杨诣穹道:“哦?有这样的事吗?”
张大叔道:“是啊,两天前,我们家里又有羊失踪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出门去寻找,结果我在离家不远的山脚下发现了一些羊的断头、断腿或内脏,甚至有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吓得我当时一屁股瘫在了地面上……”
杨诣穹先是听得头皮一麻,跟着知道原来有东西喜欢了张家那些小羊,把它们当成食物吃了,顿时心神一振,忘却了以前的烦恼,好奇心起,想要逮捕这个吃羊凶手,看看其真面目是何物,说道:“我想了个办法。张大叔,照这些情形来看,凶手不容易被发现,到了白天才发现小羊的断肢、内脏尸体,说明它可能是喜欢夜间行动的。咱们不妨等到晚上,再用一只小羊作为诱饵引它出来,看看是何物杀害了你家的羊,此乃诱敌之计。”
张大叔很心痛,但还是哀叹一声,答应了。
到了夜晚后,伸手不见五指,本来好好的山林,这时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气氛。杨诣穹和张大叔躲在离羊圈不远的暗处,守株待兔。等了片刻,果然有动静,附近的树林里发出了一些沙沙的声音,继而又出现了一阵熟悉的长嚎,只见前方十数米外,有一只体型较大的爬行动物踱来踱去,眼睛泛着绿光,在月亮的余光照耀下,令人很容易看清,那便是一头狼。
杨诣穹
和张大叔眼见用来诱敌的小羊,又被那只狼恶啈几声,扑上去残忍杀害,捕吃速度极快,差点叫人反应不过来,都吓了一跳。张大叔家羊惨死,心里愤怒,现在见到罪魁祸首,抄起了一把锄头冲过去了。杨诣穹没能拦住他,叫道:“张大叔回来,危险!”
张大叔却不理睬,仍奔冲过去。那狼看到张大叔持着锄头向自己打了过来,也不示弱,亦扑了过去,一人一狼,恶战起来。人类在单个情况下,面对一头成年野狼绝对会非死即伤,何况张大叔本就身体瘦弱……很快,张大叔一阵阵惨叫声源源传来。
只见杨诣穹提着一枝火把冲了过去,往狼的身上一掷,那狼身上被烧伤,嚎叫了几声。趁此机会,抄起了羊圈里一把大铁锹,他虽年轻,才十几岁,力气倒是不俗,一锹一锹,不停猛击它的头部,令之没法还击。那狼被杨诣穹忽地一锹挑飞在了半空,落地后打了几个滚,腾空跃起,又怒扑了过来,这狼眼光凶恶,尖齿利爪,杨诣穹心里首先很是恐惧。但他这般力斗不停,勇气愈来愈增。
最终不再畏惧它,大吼一声,使出浑身的力量,以铁锹猛力横击了那只狼的头,那狼立即往外飞出数米,在地上扭曲了几下后,一动不动了。拾起了周围一颗石头,向狼身上砸去,它仍是不动,缓缓地走到它身旁后,又用脚踢了它几下,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