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鲜为人知的真相演变成他好人做好事不声张主动提的,唯二知情者一死一失踪,谁也不能拆穿他的谎言。
冉津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这下子连语气都冷下来:“没有证据的事,小吴总还是少乱说,这很不符合你刑警的身份。”
“我的身份规定不能踩高压线,比如屈打成招,再比如受贿。”
吴漾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心里,他不经意往程淮书肩膀上靠,“还有啊,洪钦这些年似乎很受冉董的照顾,逢年过节都会有很大份额的红包。”
“他是闫泊时时挂念的干儿子,之前我受他颇多恩惠,那么在他失踪后报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你对他那么好,怎么没见你同等对待程淮书呢?”
原以为就是个旁观者的程淮书没想到这里还会有自己的戏份,先看眼快黏在身上的吴漾,在有个共同敌人前,他给吴漾留面没推开。
只是一个眼神,冉津的神情几不可见僵硬了下。
“他和别家孩子不同。”
“哪里不同?”
吴漾像个不识趣的人兀自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他和你儿子订婚?这不应该,在我接受过的教育里,标有亲戚关系但还处在没彻底完成这一仪式前,方方面面的人和礼仪都该给到最高级别。冉董什么意思呢?”
冉津沉着脸没说话。
程淮书适时开腔,敲敲吴漾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小吴总弄错了吧,冉董怎么会在逢年过节给洪钦发红包不管我呢?一定是有人假借他的手办自己的事,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冉董以为呢?”
听似帮冉津说话,再细想不难发现这都是偏吴漾那方。
真是好一个旁敲侧击。
冉津无言以对,这孩子的想法始终难以看透,程治活着的时候还有层会和冉鸿结婚的关系笼罩着,程淮书冷是冷,好歹有些对长辈的尊敬在。
程治死后又遭遇退婚事件,在冉鸿的转述里,他这朵高岭之花为调查父亲死亡真相走下神坛,甘愿让尘世沾染一身铜臭味。
这两年来冉津留在国内时间不多,与程淮书几乎没见面机会,很难想象出他变成的样子。
今晚直面带有偏颇观念的曾经儿媳妇,心境又是一变,开口便有心疼在:“这件事是我交代秘书列进重点要事里,他先前和我说过,你你不收无缘无故的打款,可能是这个原因,他没再继续执行,我打个电话问问。”
普通人到这一步就会阻止,毕竟心意在这,擅自终止也不是他,要怪就怪办事的人。
谁知吴漾和程淮书都没动也没开口,就静静坐在一张沙发上,如同两个连体婴儿,眼神也是出奇的一致。
‘你打啊。’
冉津:“……”
被监视的感觉当真令人厌恶,话是他说出去的,事也得做。
冉津调出电话打了出去,连草稿都不用打,接通那刻质问脱口而出:“之前我让你给淮书准备的节日礼物是不是偷偷取消了?今晚我遇见他浅聊几句,竟不知你背着我敢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