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找警察,就算在这个世界可能需要花点钱,这个手段依旧好用。
他庆幸自己心细,当初在书里发现那些借条的时候就好好的收起来,如今竟然在这个地方排上了用场。
苏梅听到安殊亭忽然说起借条,愣了一瞬,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又听到安殊亭这么狠,还要送她进大牢,瞬间慌了起来:“你不能这样”
。
安殊亭皱眉,远远看见一溜烟跑过来的小石头,喊了一声:“小石头去喊警察过来,回来给你买糖吃。”
孙悦白跟在小石头后面,一出来就听见了安殊亭要喊警察,挑了挑眉。
走到安殊亭身边,视线掠夺苏梅,还不等询问,眼神忽然一凝,径直看向安殊亭身后另外一个学生装的年轻女孩儿。
小石头这个耳报神显然错估了形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不值一提,就凭安殊亭往日待人宽和,却对她这般手段强硬,就知道安殊亭有多讨厌这个她。
但那个女学生,孙悦白印象尤其深刻。
她在火车上时就对安殊亭很有兴趣,如今他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
心里疑惑,孙悦白面上不显,转头疑惑的问安殊亭:“今天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安殊亭见孙悦白都出来了,想到今日的正事,转身向跟着的学生们道歉:“不好意思,看笑话了,这就是孙悦白。”
原本还满心八卦的学生们听到孙悦白,瞬间不再关注苏梅。
孙悦白也眼漏疑惑。
柳轻梅眼睛弯弯,上前半步笑着冲孙悦白打了个招呼:“这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分。”
她们之前在在火车上相遇时,孙悦白还不愿意和她们说话,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又遇上了。
苏梅见此刻这些人似乎只顾着寒暄没有注意到自己,准备偷偷溜走。
安殊亭余光看到后,冲着她仓皇的背影高喊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是好好准备银钱吧,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说完,头也不回的领着人往院子里走去。
苏梅僵立在原地,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安殊亭。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安殊亭这是打算赶尽杀绝,他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如今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苏梅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众人抛在脑后,安殊亭和孙悦白领着柳轻梅一行人来到了戏台前,台上众人忙忙碌碌排的是白蛇水漫金山。
虽然表演微有瑕疵,但整个节奏和剧情都很吸引人,看得台下那群学生目不转睛,神情兴奋,时不时掌声阵阵。
孙悦白微微偏头,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安殊亭抬了抬下巴,指向台上:“这部戏我还请人将它编成话剧,目前在中学、大学里巡演,反响还不错,但是剧情只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就结束了,我们的戏曲曲目更加完整。”
“如今他们学校的话剧社大出风头,想要把剩下的话剧排完,我和他们约定好了,他们动用力量帮《白蛇传》做宣传,等我们比完赛,就可以让他们继续排后面剧情,这样他们能得到一部反响好,质量好的作品。”
“咱们也能借着东风,好好的宣传一波。”
要知道梨园春比赛靠戏迷们的投票取胜,支持率对于他们十分重要,而这个时代的大学生、中学生基本都是家里不错,甚至很有人脉的那一批,这样也算得上双赢了。
孙悦白若有所思的冲着柳轻梅的方向看了一眼。
越发对自己这个看似幼稚爱玩闹,实际上大多时候都很靠谱的爱人刮目相看。
安殊亭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我也没有想到柳轻梅在那个学校,还是话剧社的编辑,这次过去刚好遇见。”
孙悦白点了点头,一只手自然的搭在安殊亭的肩头:“我知道。”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安殊亭的人品,他只是不放心其他别有用心的人而已。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看着安殊亭时眼睛里的欣赏钦慕几乎毫不掩饰。
柳轻梅看似欣赏戏曲,实则也有几分关注在安殊亭身上。
将这两人亲昵无间的举动看在眼里,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兄弟。
声名在外的孙悦白据说是个孤儿,且又是个擅长吟风弄月的戏子。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适感,一种想要探究又不想去确认的思绪推着她朝两人走来:“这故事写的真不错,当时我邀请你参加诗会,你竟然还那么谦虚。”
安殊亭和孙悦白两人的谈话被打断,抬手对柳轻梅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柳轻梅顺势在安殊亭的左手边坐下。
安殊亭:“哪里有什么才华,不过是将民间口口相传的故事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而已,我可算不上创作者,最多就是个搬运工。”
实际上白蛇传在后世确实是民间故事改编的,也绝对是被人民大众检验过的好作品,如今要不是为了帮孙悦白他也不好意思占为己有。
柳轻梅只觉得他谈笑风生却又谦逊有礼的姿态越发迷人:“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呢?不过上次咱们在火车上第一次碰面,你还说你们两人是兄弟呢?据我所知孙老板可没有什么弟弟。”
她这样直白有勇气,倒是让孙悦白刮目相看,如果这份勇气不是用来追求他的男人,孙悦白抿了抿唇。
两人同时看向安殊亭,等待他的回答。
安殊亭被两人看着,将剥橘子一半先递给了孙悦白,另一半放回桌上:“契兄弟不是兄弟吗?”
契兄弟,一些北方深山里的穷苦人家娶不起媳妇儿,两个男人合伙过日子就会结成契兄弟,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