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将犹豫不决之时,敬翔走到杨师厚身侧,轻声说道:“将军暗中布置数个骑手,若有机会,冲出敌阵,只要有一人回到汴梁,我等皆无事矣。”
杨师厚不解,道:“此处所有人,都不及先生一人,我等助先生逃出险境。”
敬翔摇摇头,他若是善于骑马,怕也会选此路,但现在,五十余人若是护着他逃离,怕是所有人都要尽折与此,到最后,他也逃不出去。
“将军,事急矣,听我一言,容后再向将军解释。”
杨师厚无奈答应。
敬翔走道那小将面前,全军的目光都跟着他,杨师厚得空跟心腹交代。
敬翔道:“些许浮财,将军自取,我等只想求见韩刺史,别无他求,不知将军何意。”
小将犹豫片刻,答道:“也好,吾将报请大帅定夺,不过大帅见与不见,那也不是我等所能左右。”
财物既然保不住,敬翔自然大方的很,当场拿出两车财物分于众人,落个其余自然小将自派人押赴。
小将名曰韩修,韩建假子,看敬翔一番作态,也是鼻头猛抽,拿自己的东西打赏自己的将士,自己还不敢不从,要不然,手下这帮士卒敢砍了你。
一个个眼里看不得半点钱财。
五百余人分财物,乱哄哄的一片,就在潼关骑兵放松警惕之时,六名骑卒暗暗移到边缘,到了外围,纵马横冲,跑出圈外。
韩修一愣,忙令人去追,弩手当即射翻三人,余者追之不及。追兵回禀韩修。
韩修面色不善,质问敬翔:“汝这是何意。”
敬翔笑道:“无他,回汴梁报信耳,既得韩刺史相邀,自当回禀主上。”
“是你等求见!”
敬翔也不争辩,韩建势弱,汴梁势强,虽朝廷免了自家主帅的职务,但这个世道,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待汴梁打赢几场胜仗,朝廷自然让主上官复原职,甚至加官进爵。
若是韩建胡来,到时候,无故招惹强藩,看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敬翔思定,自然不惧,听从韩修安排,当夜进入潼关,韩修急派人通知自家大帅。
韩建闻报,令韩修将敬翔等人送入华州。
次日,华州南门,二十余辆大车依次进城,两百名骑兵在旁压送。
这可是大阵仗,自然引起一大帮百姓的围观。人群中一名不起眼的乞丐夹在其中,嘴里轻声数着数。
“一驾,两驾,三驾……”
乞丐跟着大队,一直到了驿馆,这才对身后的小乞丐说:“三娃子,给哥好好盯着,有人出来的话就看看去哪了,有人进来的话好好盯着,看长啥模样,这事你要是办好了,哥给你一张饼吃。”
小孩舔这嘴角,露出白色森然的牙齿,他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哥,真的吗?看着他们就能有饼吃。”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就蹲这,不许说话,有事到城南燕子巷找我,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事要是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你瞧好吧。”
乞丐嘱咐完,转头直奔南城,在燕子巷的一处小宅门口停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随,就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打开了,乞丐转身进了宅子。
“叔,刚刚我在南门看到二十五架大车,一架马车进城了,边上看护的兵士就有两百多人,怕是华州来了大人物。”
“他们去刺史府邸了?”